叶蓓琪没有回答,仅是一笑置之,既从容,又不失大方。
她默默在前面走着,时不时观察着周边的格局,心里暗想道:“阮月的位置那么好找,而颜七七却被关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看来在雷逸心中,阮月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用她换到钱就行,应该不会威胁到她的性命。
可是颜七七,那就说不准了,夏天晴视她为心中的一根刺,试问普天之下有谁愿意将刺永远留在心上不除去。
若我要救两个人,肯定敌不过这里里外外的众多男人,搞不好还会连累自己;
如果我把阮月救出去,必然会打草惊蛇,到时要再解救颜七七,恐怕难上加难。
算了,我暂时不轻举妄动,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唉呀!”脚下似乎踩到了硬物,硌得叶蓓琪的脚生疼,她微抬右脚,便看到一个玉兔项链躺在地上。
玉兔本来色泽浅淡,若不是被踩到,叶蓓琪绝对不会发觉到它。
她蹲下身,装作轻弾鞋上的灰尘,利用此间隙立马将项链捡起,眇眇忽忽下,只觉它好眼熟。
不想浪费时间在揣测上,叶蓓琪将项链藏进衣袖,又似无事人一般继续走出仓库。
而此时颜七七迷糊之中听见一阵脚步声渐远,她动弹着手指,慢慢清醒过来。
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她发觉自己饥肠辘辘,四处摸索着有没有能够让她脱离禁制的缺口,她默默敲打着墙,可每一片都砌的十分牢固。
怎么办?用什么方法才可以逃出去?颜七七看着夯实的石墙,感觉无助与无望。
当年母亲病重,她的感受是害怕与担忧,那是一种珍惜至亲的情怀;与楚弈相处之初,尽管时常受到他的欺凌,那也仅是伤心;
对于腹中胎儿,她所体会到的是获得婴孩的喜悦与意外失去的悲痛交杂而成的切肤之痛,那犹如剜去心中一块肉般的噬疼,将令她永生难忘。
可是这一次她真正感觉到生命受威胁时那种彻骨的恐惧。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人生难道还不够大起打落,受尽折磨和考验吗?
你为什么如此心狠,对我这样不公?我到底得罪了谁?为何要面临此次的无妄之灾?
哭到心累,颜七七轻拭去腮边的泪水,睁着一双空灵无神的眼眸呆愣的凝望着窗口。
连我都这么绝望,不知道夏会怎么样?何况她是怀有身孕的人,较之平时,会不会更加感到绵软无力?会不会祈求着上苍的庇佑?
她表面是一个坚强自立的人,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软弱!唉,只希望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坚持下去才好。
纵然人们常说“求人不如求己”,但此时此刻我陷入绝境之中,确是无法自救,抵有盼望旁人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