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颜七七对楚弈毫无眷恋的措辞,江承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最后他唯有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好,你的话我牢记在心上,不过现在你也要听我的话,乖乖躺好,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只管进入梦乡,等明天醒来时,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唯剩美好的前景在等候着你。”
随着江承陌催人入眠的话语,颜七七慢慢合上眼眸,她唇边浮起的微笑表示她正做着一个美妙的梦。
从颜七七辞职到住院短短的时间里,不管是她本身,a。e。s集团还是楚家别墅,都发生了惊心动魄的变故,抑或意想不到的事。
将颜七七赶出公司后,楚弈环顾着空荡荡的助理办公室,心情非常烦闷,便到蓓琪夜店借酒消愁,身边向来不缺女人流连的大少爷,就连喝酒也难以体验孤寂的感觉。
“是你!”一个惊疑声在耳畔响起,酒刚喝一巡的楚弈回头时便对上一张似熟非熟的脸,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自有一派干净清爽的韵味。
瞧出了楚弈不太明朗的神情,开口的女人也不计较,顾自介绍道:“楚大少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这些在最底层打拼的工薪族也算正常。我叫阮月,曾经是你那位好老婆的合住人。”
以楚弈精明的秉性,阮月话里的讽刺意味还是被他听了出来,尽管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颜七七对他而言仅是人生若干伴侣中的一位,但被感性占据大脑的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合住人?难道不是闺蜜吗?听你的语气,似乎不太友善,她,怎么招你嫌弃了?”
“凭楚总裁身经百战的阅历来评价一下,如果好朋友抢了自己的另一半,你是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阮月向楚弈抛出疑题后,便敲了敲吧台,示意调酒师为自己端上酒液。
然而此刻的楚弈并不像阮月那么闲淡,他将猩红色冰酒放到一边,细细揣摩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阮月则慢慢品尝着面前的浅绿色酒饮,并带着一份饶有趣味的神色瞄视着左侧的男人。
“那丫头虽然让我很恼火,但你说的那种事她绝对不会做。”移动双目,楚弈讲出了自己的见解,“你或许误会了她。”
“哼,误会?!我男朋友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么?”阮月顾不上将嘴里的酒全部吞咽即冷哼道。
倏地,楚弈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欲离开吧台,临行前还不忘扔下一句:“口说无凭,眼见才为实。”
楚弈的话让阮月沉默了,也令他自己开始迷惘:我明明为颜七七和江承陌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关系生着闷气,为什么这一刻却要帮她辩解?
如果阮月所说千真万确,那只能证明颜七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女人!
但是依照自己与颜七七长时间的相处情况来看,阮月的话似乎又是那么的不可信!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我也会用“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来劝别人,可自己却仅仅因为一份内容暧昧的信就怀疑颜七七,更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是不是太武断、太断章取义了些?
一系列的问题理不透,楚弈满脸阴霾,只想着回家能够碰上那个让他头疼的女人,搞清楚自己质疑的地方。
月明风骤,楚弈刚把跑车停稳,便行色匆匆跑进大厅,眼睛在一楼扫视一番,发觉除了忙碌的仆人外,没看见要找的人,便仰起头,冲二楼房间扯着嗓子喊道:“颜——夕——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楚弈带着一身的酒气站在宽敞的客厅内,身体的燥热让他不耐烦的扯松领带,以获取片刻的凉意。
他的行为让佣人们明白主人的心情并不佳,通常这种情况下,要么是闪人,要么是保持肃静,但女主角毕竟不在场,自然不能由着楚弈乱喊,紧要关头还是刘管家鼓起勇气说:“少爷!少奶奶没回来!”
初听此话,楚弈的脸色骤变,堪比千年寒冰还要阴冷,他拴紧手指头,关节间细小的骨头崩碎声现出了他内心的不满。
他几个快步跑上楼,冲进卧室,打开衣橱,当发现颜七七的东西没有搬走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松开来,曾几何时,遭背叛后上涌的怒火令他想过要将颜七七的私有物全部扔出别墅,但此时此刻他倒是庆幸自己没有那样不理智。
楚弈沿着沙发慢慢坐定,掏出雪茄就点燃,在烟气的缭绕中,他思考着颜七七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