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弈不可置信的神情,叶蓓琪兀自为自己添上一杯酒,落落大方道:“我姓叶,很高兴在现实生活里认识楚大总裁!cheer!”
楚弈轻碰叶蓓琪凑近的玻璃杯,啜饮一口后,问:“叶小姐可否解释一下,你出现在会场,是砸场子的?还是商委会抑或江氏集团找来的托呢?”
“为何楚总裁会有这样的困惑?”慢悠悠咽吞下口中的酒,叶蓓琪扬动嘴角笑问。
楚弈索性身陷沙发,没有擒着酒杯的手有节奏的在扶椅处敲击。
“由始至终你仅扮演制造紧张气氛和抬高竞价的角色,在交易敲定后,你又自动消失,期间没有任何过度的言行,倘若你是个正常的竞争者,那我就实在解释不通你这一系列理性到怪异的行为。”
“难道你没有认为过也许我是你a。e。s集团找来的人呢!”叶蓓琪觉得既然楚弈产生了此种想法,倒不如随着他,遂以略带趣味性的腔调说道。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实我是真希望自己属于最后的赢家,可是现实却断了我的梦。”
“而且两大集团的战斗,我作为你们的粉丝团,岂能不去捧捧场呢!”
听完叶蓓琪的阐释,楚弈的脸色愈来愈凝重,尔后用仍呈现出怀疑的语气问道:“叶小姐的意思是,你不过只是一个凑热闹的路人?没有预谋?”
“那楚总裁是希望有阴谋吗?”叶蓓琪颇有探究意味的紧视楚弈问道。
“哼,呵!就感觉被人摆了一道。”楚弈苦笑着,其后前倾身体,猛喝烈酒。
“可能是从来未输过的你,一时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吧,所以才会看每个人都像心怀不轨的人。”叶蓓琪缓缓站起身,靠拢窗边,拉开包厢窗台的帘幕,眺望华灯初上的都市,分析着楚弈的心理。
“马上就到圣诞了,外面的商铺都挂好了七彩光芒的圣诞灯,你不出去感受美好的夜景,只顾在这里喝闷酒,实在是糟蹋了这番景致。”
“只不过楚总裁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么点小小的挫败,不应该让你这般消沉呀?”叶蓓琪稍转回眸,望着仰脖喝酒的人,无奈摇头道。
“还是说你败给了一个昔日的故友,更是心有不甘呢?”
“虽说你的到来为我的店带来了盈利的契机,但我还是要劝劝你,酒这种液体永远也喝不完,愁绪永远也剪不断、理不清,所以还不如喝完这些就赶紧回去,陪陪心爱的人,一起观赏奇妙欢愉的事物。”
“呵呵,心爱的人!事业!呵呵!”楚弈发出连串的噬笑,不回答叶蓓琪的提问,从其口中逸出的唯有呢喃自语。
空酒瓶东倒西歪地摆放在玻璃长矮桌上,楚弈撑住额头,对着窗边倩目流转的俪人说:“要不是亲眼目睹叶小姐是酒吧的老板,从你刚才的措语中我真会误认为你是个善辩的人,大有能把死人说活的本领。”
“是么?那作为一个极有生机的大活人,不知你有没有被我劝醒呢?”叶蓓琪优雅的旋动着手里的酒皿,任由馨蓝液体沿着杯壁做着龙卷运动。
喝尽混杂酒酿,楚弈扫遍狼藉的瓶杯,继而吸口气道:“现在的心情不算烂透,你是个具有神秘气息的女人。”
说着,楚弈用食指点了点叶蓓琪,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兴趣,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面对面的想见!”
站起身时,楚弈步履略显歪扭,叶蓓琪刚要上前扶住他,却见楚弈摆了摆手,口齿清晰道:“这么点酒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人没醉,就是心尚陶醉在方才叶小姐的肺腑话语里,没有回归原位。”
缩回探长的手臂,叶蓓琪嫣然浅笑道:“那我可就把楚总裁的话当作是对我的赞赏了罢。”
凝视着楚弈推开门时大幅度的举动,叶蓓琪还是很不放心,便放下酒杯,紧随着他。
好在楚弈深知喝完酒不能开车的法规,并未造次,但也没有喊上代驾的人,而是孑身一人漫步在被黑幕笼罩的人行道上。
今日的雪可谓下的尽兴,直到深夜尚未停歇,那些忽散忽聚、飘飘悠悠的轻盈白玉蝴蝶,一会儿瘫跌在建筑物瓴顶端,一会儿飘落于道旁光秃树梢枝桠上,一会儿飞贴行人的密发浓眉处。
都市的霓虹灯在雪幕的覆盖下,就像远飞的萤火虫,忽闪忽闪地越来越昏暗,整个城市像笼罩在梦幻中,美极妙极,让人心儿驰往。
纤尘不染的雪虽美,迷蒙空逸的都城虽靓,可行走的人却步伐匆忙,心情烦躁,以致于忽视了这个晶莹如玉、渺渺隐隐的城市夜空。
沉浸在自己思想里的楚弈没有察觉到后面跟着的叶蓓琪,许久,当耳膜被身后突然叫起的铃声震慑时,他才明白叶蓓琪跟了自己好久。
为了迁就接听电话的叶蓓琪,楚弈的手倚撑在一旁的电线杆,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