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轻轻地摸着那些淤青,然后久久不说话。
我会安慰他说,等我哪天适应了属于我的那片黑暗,就不会受伤了。一说完,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就滑落而下。
“我会让你重见光明的。”怀安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着。
我相信他,我现在的回忆里,怀安是我的全部,包括这些天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更让我相信他了。
好消息总是很快到来,怀安告诉我,有合适的眼角膜了,可我却不敢相信。
有些人一等几年都等不到,而我,才等一个月多就有了?我不相信,突然我想到了尹志煜,该不会是那个疯子为了我,伤害自己,然后将眼角膜捐给我?
我让怀安立马打电话给尹志煜。
怀安拨通了,我听到尹志煜的声音时,顿时松了口气,眼角膜不是他的,他还活着,医生是不会同意活体移植的。
顿时,我相信了好人有好报的说法。
我在怀安的安排下,入院后没多久就进行了手术。术后一周拆纱布的那天,我无比地紧张,我害怕手术失败,在术前医生跟我说了,有些人做了手术也可能还是失明,或者视力严重下降,当然是极少部分。
我相信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
当纱布拆完之后,我心跳加快,呼吸都变得沉重,而且快速了起来,我深深地吸了几口,缓缓地睁开。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眼前那模模糊糊的亮光让我瞬间眉头紧皱了起来,如果病房内的窗帘没拉上的话,我相信眼睛会像被针刺一般的难受。
我的眼皮缓缓地睁了一下,又闭上,缓解了好才,才逐渐地睁开,视线也由刚刚的模糊一点光,渐渐地扩散开,慢慢变得清晰了一点。
医生那只大手在我的视线里挥了好几下,问道:“有看到我的手吗?”
我随着他的声音,向医生望了过去,轻轻地点点头,说道:“看到了。”
接下来我的目光转到怀安身上,他那高大的身子出现在矮小的医生后面,我冲着他欣喜地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抱去。
我紧紧地抱着怀安,激动地说道:“怀安,我又重新看到你了,感觉真好。”
“看到就好。”怀安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感慨地说着。
我在医院再检查了一遍之后,拆纱布的第三天就出院回家了。看着那蔚蓝的天空,还有车水马龙,我瞬间觉得生活又美好了。
有时候忘掉一切,忘掉烦恼,其实对我来说并不算坏事。
我陪着孩子在易家过着安逸的生活,直到一个自称是迈克冷的人找到了我,说我遇到一点小事就躲起来不面对。
看着眼前陌生的人,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开口一问“你是谁”后,迈克冷被我吓到了。
我跟他说,我中了车祸,记忆零零散散,有些事记不得之后,他苦笑了一声,说道:“这或许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不明白他说的最好的归宿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现在的确过得没什么烦恼。
迈克冷离开了,他说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而我却心思沉重了起来,我相信每个认识我的人,对我说得每句话都是有他们深刻的含义,我记不起,并不意味着我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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