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顾祯阗也出来了,他赤裸着上身,裸露的肌肤上斑斑血迹。可是他浑不在意。
“扔到林子里。”
他的眼神没有光,只有散不去的浓墨,他的声音也很冷,冷若冰霜。
王鹏低垂的脑袋更低了几分。
他们进去时,看到地上躺着的四人,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由汗毛竖起。
王鹏锐利的眼神立刻扫过黑衣人。
“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黑衣人们连忙应允。这里面有很多人父辈就在顾家,还有一些则受过顾家的恩惠。所以都是口风严谨可靠之人。
顾祯阗浑身脏乱,双手关节破了,身上都是血迹。他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陌生的厉害。
双眼的血色还未褪尽,狠厉在眼中不断闪烁,他闭上眼睛。
整个浴室都是血腥味。
然后他笑了,镜中的人也笑了。只是笑的那么凄惨那么悲怆。
水花丛花洒喷洒而下,击打在他的宽厚的背上,鲜红一点点被洗刷干净。
顾祯阗拎着早餐赶到医院,推开门,病房里却空空如也。
他脸色一变,心跳加速。
“盛茹樱,你们去哪了?”他拨通电话。
站在手术室外的盛茹樱声音急促,“我们旁边的手术室。”
“哐当”。
顾祯阗手上的早餐盒摔落在地,他不管不顾地狂奔起来。
只有两百米的路,他却觉得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脚步再快,呼吸再急促也跑不到尽头。
手术室亮起的红灯,让他的眼睛突然一片黑暗。
焦灼的盛茹樱听到重物摔倒的声音,转头望来。
顾祯阗重重摔倒在地,身体撞在墙壁上。她看来时,他正四脚并用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奔来。
他的眼睛没有看到盛茹樱,他直冲那扇紧闭的门。撞击声再次响起。
手术室的门关的严实。外面根本打不开。
顾祯阗犹如发了疯的雄狮,拼了命的拉扯。
“顾祯阗!”反应过来,盛茹樱立刻上前,“你疯了?清漪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