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浑身湿透,四肢更是不可抑制的颤抖。
她被梦魇深深困住,梦里她拼命呐喊,拼命撕扯,可是那股恐惧犹如蛛网将她牢牢捆缚,使她动弹不得。
“清漪,清漪。”
带着一身酒气的顾祯阗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刚准备转身去卫生间,就听到床上传来低低的呻吟。心头一惊,俯身过来。
“清漪,醒醒……”顾祯阗着急的将人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边努力呼喊。
“啊!”脱口而出的呻吟,霍清漪睁开迷蒙的双眼,怅惘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过了半晌才慢慢转动眼珠。
“祯阗。”声音暗哑,软弱无力。
顾祯阗拉亮床头的台灯,掀开被子直接坐了进去。从后面将她环抱在怀里,细细呵护犹如刚出生的婴儿。
“又做噩梦了?”
霍清漪点点头,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他的袖口上。
顾祯阗眼眸暗沉,充满磁性的低音,“这次是什么样的梦呢?”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清漪忘记了兜兜,忘记了那段可怕的岁月,可是还是没能彻底走出来,时常被噩梦折磨,他真怕那一天,清漪就想起了兜兜,想起了那段岁月。
他宁愿她永远想不起来,也好过想起后的撕心裂肺。
霍清漪摇摇脑袋,头发被汗水浸湿,黏黏的贴在脸侧,她觉得很不舒服,“记不得了。”梦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令人窒息的感觉。
顾祯阗将她的头发一点点的理到脑后,“明天我们去剪头发吧!”
霍清漪一愣,看了眼已经及腰的长发,“你不喜欢我长发吗?”
顾祯阗想起兜兜在的时候,她总是抱怨小家伙又拉扯她的头发,一直想要剪短了,而自己却固执己见的想她留着。
也许一切改变得从头开始,就让他迷信一次。
“喜欢,你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哪怕七老八十,满脸沟壑我也喜欢。”顾祯阗抱着她的身子,慢慢摇晃。
霍清漪微微一笑,请拍他的胳膊,“那你七老八十走不动道,我就扶着你可好。”
顾祯阗望着她的笑眼,那里印着自己的影子,低下头咬住那片柔软。
“呜!呜!”
霍清漪挣扎了半天,顾祯阗才松了开来。
“我一身酒气,去洗个澡。”
霍清漪才发现他外面的西服都没有脱,上面沾着一股酒气和一股烟味,她故意调笑,“好在不是香水味!”
顾祯阗看着促狭的妻子,心中一荡,“如果有呢?”
霍清漪动了动身子,“如果有,那就完喽!”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