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李麟正处于春风得意时期,只有嫌少,万没有嫌多的。
“外甥女嘴甜,本王做舅舅的是该表示表示,喏,雕工质地皆属上乘的羊脂白玉雕的猎鹰。”李麟勾着金线,特意在阮妙菱眼前左右晃,在她眼里看见好奇艳羡,才满意地放到她手中。
“五哥请最好的碾玉作坊师傅雕的,本王爱不释手,每日佩戴,难得见外甥女喜欢一样东西,本王只好忍痛割爱送你了。”
说得言辞恳切,眼中真情流露,其实是不稀罕齐王送的东西。
阮妙菱垂眸撇嘴,若不是知道李麟心里在想什么,轻易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哇!表舅舅真好,多谢表舅舅,可这是齐王送给表舅舅的贺礼……”阮妙菱充分演绎欣喜和不舍两种情绪,耷着嘴角,把白玉猎鹰交还给李麟。
李麟眼角一抽,小妮子真会演,明明表现得那么喜欢!不对,她分明是担心被齐王迁怒,呵,人小鬼大,花样还挺多。
从眼尾瞥见齐王和承平王说这话,朝这边来,李麟干咳两声:“外甥女放心,这羊脂白玉我府里多的是……而且齐王并非小气之人,若是知道送给本王的礼物讨的外甥女欢心,齐王也会高兴的!”
齐王最近虽然瘦了,但肉眼可见的仍是一具肥大的身躯,阮妙菱在和李麟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他,才有之后的一番话。
李麟说话之际,齐王和承平王已经走近了,阮妙菱忙乖巧上前见礼,宝贝一般珍捧着羊脂白玉猎鹰笑得像个傻姑娘,对齐王道谢。
“妙菱多谢齐王舅舅,能碾出如此天上地下仅有的美玉,齐王舅舅身边得有多少能人巧匠前拥后簇!”
齐王猛一见跟前跳出一个不及他胸襟的小姑娘,挽着双螺发髻,且上边簪的金蝴蝶步摇闪闪发亮,他一见就眼晕,心口不规则地乱跳,耳边也是“咚咚咚”的乱响。
不消说,他也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承平王察觉到齐王身体有异,及时搀住,“当心!”
“明璋,这小姑娘什么来头,穿衣打扮忒俗了……本王只觉得心里恶心。”齐王就着承平王不大强有力的臂膀,唠叨阮妙菱的同时,心底感慨了一把,他这位堂兄弟忒羸弱了。
“这是宝贞姐姐的闺女,阮家的三姑娘妙菱啊。”
承平王再宠爱姐姐的女儿,也觉得阮妙菱今日的打扮与平日不符,太招摇了!就像是刻意穿给什么人看的,但今天选妃宴应邀的男宾名单,王妃根本没有告诉她和卿池,“刻意”二字从何说起呢?
齐王别开眼稳定了心神,阮妙菱已经将发髻上的金蝴蝶取下了,他才打量起来,确有几分宝贞公主的神韵。
咂摸“阮家三姑娘”几个字,突然想起王妃曾提过,给他开方子的东方神医就是阮家三姑娘请来的,瞬时醍醐灌顶,恶心顿消,亲和地拍拍她软绵绵的双螺发髻。
“宝贞姐姐的女儿真是与众不同,小的时候宝贞姐姐靠一身武艺引得大家驻足,如今外甥女靠金蝴蝶,有趣!”
齐王扫了眼她手中的羊脂白玉,大概猜到是如何流转到她手中的,在心里狠狠踩了汉王几脚,面上笑得沟壑纵横,“外甥女喜欢这个玉佩?”
阮妙菱不能顺了哥情失嫂意,强笑着把羊脂白玉看得比金子还重要一般答道:“齐王舅舅送的东西,哪有不喜欢的……适才表舅舅还说要割爱……我不能要的。”
齐王连连大笑:“既然十三弟送与你了,便收着罢,改天本王再打一只送给十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