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知道我在梦里嫁给了什么人吗?娘一定猜不到!”
宝贞公主显然对她的梦不起兴,嗔道:“女孩子家家说这些也不知羞!”
宅子离承平王府不远,马车很快就在门口停了。顶点
阮妙菱先下车,再扶宝贞公主下来,看家护宅的黄良使了仆从把马车拉到后门卸了,才道:“夫人,古将军回来了,正在厅内等呢。”
宝贞公主颔首,看他欲言又止,目光频频往阮妙菱身上去,便让问儿扶阮妙菱先进去。
黄良松了口气,立即道:“下半晌刚得到的消息,和安远侯府联姻的江南王家派人传信进宫,说是王家的霈然小姐前不久染了肺疾,殁了。”
“宫里的意思呢?”宝贞公主看了一眼躲在门后的阮妙菱,没有拆穿。
“这门亲事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上便没有插手,只让皇后娘娘酌情处理。眼下已经着礼部准备份子,只等安远侯府的意思,明儿一早就动身去江南。”
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宝贞公主进了门,阮妙菱早消失在门后,她便往前厅去见古仁,不忘问黄良:“安远侯府还没消息?”
黄良已经使人去打听了,正好那人刚进门来,比划了个手势,才回道:“此刻有了,安远侯府和江南王家的婚事作废,另外,安远侯令亲信带上一点心意,已经和皇后娘娘的人出发去江南了。”
……
江南王家小姐病殁,外面人人都唏嘘不已,阮妙菱并未受到干扰,照旧过自己的日子。
听说东方亮最近靠自制的丽颜膏狠狠赚了一把京中侯门官宦女眷的银子,三不五时还差人送来几百两给阮妙菱随便花销。
问儿她们一致认为东方亮不但妙手仁心,对她这个徒弟还出手阔绰,只有阮妙菱心知,东方亮这是在用银两炫耀自己,嘲讽她,因此在研制毒药时越发尽心,恨不得把十分的药量全部制成一份。
过了三五日,阮妙菱制毒的技艺渐长,宫里却传出来消息说皇上身上起了许多疹子,每夜辗转难眠,请了许多太医诊断,方子开了,药也喝了,就是不见效。
承平王进宫给皇子讲学,一听了消息立马就来告知宝贞公主,阮妙菱装愣做傻也听了一耳朵。
一个时辰后,京城各处就贴了皇榜,延请各路名医进宫诊皇脉。
阮妙菱用棉花堵了两个鼻孔,把杵臼中的臭草药捣得稀烂,院墙上歇脚的青鸟直直摔下墙头,问儿捡了便宜,忙拿去厨房让厨娘拔毛烤了。
润香知道她最近倒弄的东西闻不得,进院子之前聪慧的捂了口鼻,“小姐,锦衣卫秦大人来了,想请小姐出门游玩。”
阮妙菱这才意识到,自从回京以后,她就再没见过秦阶,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不过大致能猜到。
“我换了衣裳就去。”
润香和赶回来的问儿同时舒了一口气,问儿忙进门去挑衣裳首饰,瞧着手忙脚乱的样子,倒没有把阮妙菱的衣裳穿错。
一边系衣带,一边笑道:“奴婢一会子就不和小姐出去了,夫人院里暂时无事,由润香陪着您去。”
“你能有什么大事,我出门也不跟着?”阮妙菱自己把雕刻了芙蓉的金项圈套在颈上,想着外面天热,顺手把搁在妆奁上的团扇拿在手里,以免一会儿出门时忘了。
问儿把冰鉴里的冰块腾出来倒在能随身带的手炉里,笑道:“奴婢可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去办呢!小姐只管和秦大人出门走走,今儿是沈清秋私藏官银案开审的日子,奴婢可得去瞧瞧状况,也好有个准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