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里郝大人需要养家,任、史两位大人独身,好在郝夫人是位贤妻明白郝大人的良苦用心,大家齐心齐力累积了不少。
财也有大用,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任大人转头看南天竺,谢敏中等的身量跑过雪路,吱嘎吱嘎,院里又是一片沉闷,户部值房内拨算盘珠子的声音隐约焦急。
策论题用油纸包裹三五册成一摞放进书箱,郝大人从史大人手里接过,对上眼默默笑了笑。
盆里熊熊燃烧的炭火烘得三人脸面绯红。
任大人闲敲桌案道:“我明日再走一趟,会通书坊那边,安排徐掩去如何?”
“咱们三人去会通书坊确实不合适,徐掩常到兵部游走巴不得找到蛛丝马迹邀功,我明日同他聊一聊。”郝大人看了眼南天竺,心情舒畅。
徐掩桌案上的瓷瓶里只有一株梅枝,不见南天竺。
三人齐齐收回目光。
“徐掩最近下值挺早,他家中来信很频繁啊。”史大人眼珠子转了转,藏敛锋芒。
“家里两位公子参加春闱是得上上心。”
三人默契的不再提及徐掩,谢敏黑魆魆的身影从兵部值房出来。
谢敏扭头看了眼灯火昏昏的值房,那株南天竺在夜色中舒展窈窕身体,礼部值房里翻书声哗哗,郝廷梅抱着一沓书册从里间出来,远远瞧见了他。
谢敏颔首。
郝廷梅亦是朝他颔首,谢敏不知他是否看见自己进了兵部,再抬眼时,已经不见郝廷梅的人。
“欸欸,这页弄错啦,啧,你们呐!”
任大人嘁嘁嚓嚓没完,听声似乎在校对文字,谢敏踩着雪快步走回刑部。
兵部暖阁的窗边立着一人,他身后的桌案上的乳白瓷瓶中斜插一株颜色亮丽的南天竺,成册奏章堆叠,淡绿的枝叶随意扶在上面。
一室安然。
……
天气比前几日冷许多,陆堇养伤的房内又添了两盆炭火。
夫人妾室围在左右伺候他饮水吃点心瓜果,莺莺燕燕欢笑声不绝于耳,其乐融融,管事站在外头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暖意。
一会子若是发脾气,应该不至于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