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内的鸦雀无声,视线纷纷落在大汉身上,冷漠,嗜血,坚强,傲气……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种复杂的眼神,大汉抬头看向古仁,古仁的眼神亦是如此。
兵!他们是兵!
“你们好大的胆,兵将一起挖地道是要造反?”
古仁不客气的一把将布条塞回大汉嘴里,撑破了他的嘴角,血珠子一颗一颗冒出来。
“不要多想,你应该庆幸他们只是砍柴人。”
砍柴人吗?哪有砍柴人这么壮硕一顿饭吃几大碗的!他们是听谁的命令行事?古仁,还是阮三小姐?他们挖地道究竟想做什么!
三德公公为何还没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
贺芳年从后院赶到前院办公,始终甩不掉身后的小尾巴,女儿明月这几日总爱缠着他左右问东问西,也不知想做什么。
“明月小千金,你再拉扯,爹爹办公可要迟了!”贺芳年脸上虽然严肃,声音却柔成一汪水,面对乖巧懂事的女儿纵然是百炼钢也得化作绕指柔。
贺明月不肯依,翘着嘴生气:“爹爹最近总忙府衙的事情,娘每日说了几句话吃了几口饭您都答不上来,再这样下去女儿便带着娘离家出走!”
“不可,不可啊!”
贺芳年连连摆手,无奈时辰又紧,只要牵着贺明月边说边往前院走。“爹最爱你娘,最疼你,你们若都不在家中,是要教我和琅儿两个男子汉饿死嘛?”
提到儿子贺明琅,贺芳年才觉好似许久没看见那顽劣在跟前晃悠,“琅儿最近可有去找你?”
贺明月每日都要学琴练字,根本无暇顾及贺明琅,每日都是丫鬟星儿告知她贺明琅的动向。“琅儿年岁不小了,爹爹该替他请一位先生好生管教才是。他平日顽劣惯了,根本无人能拿捏他,再这样下去……”
“女儿听说琅儿每回见到徐二公子就像老鼠见了猫,爹不如请徐二公子管教他,左右他是您的学生,远亲不如近邻正好合适!”
贺芳年觉得不妥,“图之在府衙做事本就操劳,每日还要挑灯苦读以求金榜得名,岂能再让琅儿去烦扰他。莫要再操劳琅儿的学业之事,对了,爹爹请了白霓裳到家中教你曲乐和作词。”
星儿啊了声,“大人说的可是多情楼……的白霓裳姑娘?”她小声嘀咕一句,却被贺明月听得分明,“多情楼可是烟花之地。”
贺明月面色一变,当即想拒绝,不料贺芳年已经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明月可不要小瞧白姑娘,一年前她可是汝阳知府的千金,身份教养与你并无不同。若非沈大人被朝廷治了个整治汝阳不严的罪名,白姑娘也不会流落风尘……”
两人刚进后堂,常长随即刻进来禀道:“大人,徐二公子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贺明月有再多问题只得吞回腹中留待下次再问,临走时往前堂方向多看了几眼。
“图之来得这样早啊。”贺芳年接过徐元递来的文章,是关于平阳府各城门如何加强戒严以及如何以最便捷的方法记录进入平阳城中的人。
这种事各府各县都有各自的处理办法,多是因地制宜,万不能依样画葫芦。经过上次的山火案,贺芳年看到各城门存在的盘查漏洞,特意让徐元想一份解决的方略。
结果不尽如人意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这个问题千百年来也无人能根治,特殊时期都是用特殊的方式对待,一旦人们度过危险便会松懈,松懈了新的问题又会出现……
但也有贺芳年意想不到的地方,徐元写就的方略并不只停留在议论上,更有事实支撑。短短时日,徐元竟发现了白霓裳的身份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