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一向是价高者得,买的起的挥金如土,买不起的人或站或坐,也有的将手搭在其他人肩上看热闹,看眼下的势头……贺小姐这是要和徐二公子拼个高下。
这可是单大买卖啊!牙婆双手合十搓了搓,用平常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大嗓门喊道:“贺小姐,二十六两!”看向举牌的徐元的目光又几分急切又有几分期待。
人精的牙婆粗算过,以贺小姐的财力顶了天能出价五十两……瞧徐二公子的样子似乎是铁了心要买下香巧,往少里算她能赚五十五两,这其中包括了中间介绍以及香巧身份归置的佣金。
五十两银子……可不少了。
徐元再次举牌,云淡风轻好似花出去的钱不是他的,“三十两。”
嘶。
以这种价钱买回家去的丫鬟,恐怕得供起来每日三炷香跪拜吧!看热闹的人挤破脑袋往长公主府门后看,到底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值三十两?
牙婆唇角弯了又弯,果然她猜中了徐二公子的套路!
“三十一两!”
“三十五两。”
“三十六!”
“四十。”
“四十……”星儿回眸咬唇望了眼明月小姐所在的马车,小姐还没给她信号……意味着还要再加价。“四十一!”
人们的视线左一下右一下在徐元和星儿之间徘徊,最终停留在徐元身上,如果没猜错,这次徐二公子该喊价四十五两了。
左手拨弄着大木箱上的锁片,右手五根指头在箱子上毫无章法敲节奏的问儿急躁地唤了声“小姐!”
贺小姐和徐元打算演哪出?
阮妙菱坐在车中,从缝隙中能看见前面停着府衙的马车,一只煞是好看的玉手正挑开车帘,露出一点浓黑的发髻。
事情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失去了一个可能因素,自然会有另一个潜在的因素出现。阮妙仪失去了和她竞争香巧的机会,不代表其他也这样。
“五十两。”思考了很久的徐元慎重说道。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星儿无论如何不能再往上添了,夫人每回拨给小姐买东西的银两从不超过五十两,徐二公子已经抢占先机,她们输了。
“小姐……”星儿灰溜溜回到马车外,不敢掀开帘子看明月小姐的脸色,小姐素来好强,输了本就是不光彩的事情,如果再在他人面前表现出郁闷不乐的样子,被人议论,无异于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车内传出明月小姐低低的啜泣,“回府。”
虽然这桩买卖没有赚到预想中的五十五两银子,牙婆还是很高兴,提裙颠簸行到徐元跟前,侧身行了一礼,陪着笑脸道:“徐二公子以五十两买下香巧,从今以后她便跟在您身边伺候了。”
徐元淡淡一笑,指向阮妙菱所在的方向,“我身边不缺丫鬟,付钱的是阮家三小姐,我不过是帮忙喊价。”
牙婆见到问儿的时候便知道阮三小姐也在,而且牙行并没哪一条规矩说不能帮人喊价,左右要交付的佣金都是五十两,谁付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