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月年纪不大眼神却比常人好很多,阮妙菱抛出去的那个绣球砸到寺院住持方丈的头上,进而弹跳进了草丛,这些她都看得仔仔细细。
同时她也观察了夫人,脸色有点苍白,双目空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绣球上的铃铛声。
太不正常了。
“小姐,奴婢觉着夫人可能病了,不然以夫人的功力不会听不到这么大的动静。”
阮妙菱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找机会,再去一次吧。”
兔月喜不自胜,陪着阮妙菱去了练武堂后,自己跑到小花园里一个人对着花花草草聊了半晌。
古仁办完事回来时,夜幕四垂,秋风紧凑。
随他来的还有一顶赤红金丝绣线软轿,丫鬟婆子们掌灯往庭中一照,一张水光满面透着霞晕的脸拨云散雾出现在眼前。
好年轻啊,兔月站在人群中低低呀了一声,她以为二祖宗是个年过半百的人,没想到比他身边的小公公还俊俏。
“小姐到了。”
丫鬟婆子纷纷侧身,刚下轿的三德顺着两条笔直的线往前看去,视线胶着,是她吗?
左眼有点水光闪动,很快被秋风吹散了。
阮妙菱下阶微微施礼:“不知公公今日就到了,未曾迎接还望见谅。”
三德长长道了声我的小姐欸,宫里当差的都知道皇上宠宝贞公主就是宠阮妙菱,两相比较,该见礼的是他。
“听丫鬟说公公今日去了长公主府上,不知姑奶奶近日身体安康否?”
“安康,安康的紧呢。”三德微微弓着腰笑答,转而说起了正事:“今次宝贞公主的年例已经送到,因着小姐不在家,奴才就让搁在街上了,您看……”
阮妙菱甜甜一笑:“我正要与公公说这事呢,母亲这一年都不在家中,家务事也就荒废了。不怕您笑话,如今库房里堆的全是我买来的小玩意,暂时腾不出空来。”
三德想想也是这个理,一个受尽娇宠的女孩子突然要她转性学着打理家务,谈何容易。
不过例银总不能一直摆在街上……
又听阮妙菱道:“我在东大街的礼门巷买了间宅院,已着人清扫,公公可移步住下。”
既是买了宅院,也就意味着年例也得跟着送进去……他带来的都是高手,看管几箱银钱虽不是难事,但空手办事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