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荔笑了笑,道:“我还急着回去同姑娘交差,嬷嬷还请快些将此事帮着办妥当了才是。”
并不多提半个字。
客嬷嬷这等人,无需交恶,但更加不可深谈。
客嬷嬷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即忙使了刘婆子去办此事。
不多时,刘婆子折返回来,将押金也一并取回。
阿荔接过,却将那荷包放在了桌上,道:“我家姑娘说了,此事多亏了客嬷嬷一直帮着操办,着实费心了,这银子嬷嬷便拿去喝茶罢。”
客嬷嬷听得手中直发痒,却想也不想便笑着道:“这怎使得?当初张姑娘托我办此事时,已是给过一笔银子了,如今怎好再收二回?阿荔姑娘才是辛苦了,这大冷天儿特地跑这一趟,也是不容易——”
说着,将那荷包塞回到阿荔手中。
换作往常,她必然不会多推辞半句。
可眼下她清楚地很,这笔银子她若是收了,与张家姑娘之间怕就是真正“两清”了。
阿荔见她当真不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许多事情,太过刻意,反倒适得其反。
客嬷嬷亲自将人送出了前堂,多问了一句张眉寿的近况。
阿荔只答一句:“一切都好,劳嬷嬷挂心了。”
客嬷嬷不再多问,换了刘婆子将人送出去。
到底在人前她还得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客嬷嬷——教过未来太子妃规矩的教养嬷嬷,架子可一点都不能少。
阿荔出来时,那些围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几乎立即让开了一条道儿来。
到底都不是什么没眼色的人,稍一思量也知对方必然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至于那驴车,许就是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才特地租赁来的。
而此时再看去,众人只觉得对方从走路姿势,到眼神仪态,哪儿哪儿都透着一股大户人家的丫鬟才能有的气派。
人群里,那名着青色夹袄的丫鬟也向阿荔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而此时,原本目不斜视的阿荔忽然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丫鬟有着一刻的怔然,而后几乎是下意识地错开了目光。
阿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将那丫鬟的样貌暗自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