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樘却似乎并不好奇。
“只要不是什么冒险之事,你若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若觉得想同我讲,那便讲一讲,若想不起来要说,不说也无妨。”
他会严于律己,但却不会要求她事事非要同他说明不可。
他心悦她,想保护她,可这些都比不得一点来得重要,那便是给她自由。
叫她尽量自由些,做自己想做的——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听他一副淡然豁达的语气,张眉寿“哦”了一声,也拿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倒也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定国公府之事……那日我已同母亲坦白心意了。”
祝又樘听得微微一怔。
片刻,才算真正明白过来她所谓的坦白心意指得是什么。
怪不得岳父大人今日败得这般痛快……原来不止是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有蓁蓁的功劳在——
少年唇角浮现笑意,当即问道:“不知是如何坦白的?可否与我说一说?”
他极想听。
见他到底破了功一般地好奇起来,张眉寿本想借此来吊一吊他,可不成想被他这般盯着,自己反倒觉得难为情起来。
咳,到底这个话题就是叫人有些为难情的。
祝又樘见状,抬起手碰了她的额头:“怎这般烫?别是染了风寒——”
语气却是带笑的,显是在笑话她。
张眉寿连忙避开他的手,将脸侧过去,却不禁也想笑。
好一会儿,才道:“……也没怎么说,只道是已经答应了你要陪着你,便不好再嫁旁人了。”
祝又樘听得这句话,只觉得一颗心熨帖不已。
他一时没有接话,只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有蓁蓁愿意陪着,乃是我最大的福气。”
少年真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之意。
却见女孩子转过头来,不甚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道:“殿下……咱们还是说些旁的吧。”
方才蓦地想到,到底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总说这些……似乎有些怪怪地?
但更怪的是,这个认知是她的脑子告诉她的,而她的内心深处,却另有一道声音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年纪大招谁惹谁了?
祝又樘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听这般说,却不禁笑出了声音来。
他不曾觉得自己在做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而已。
然还是依着她,岔开了话题道:“蓁蓁可知六日之后,是什么日子吗?”
六日之后?
张眉寿在心底算了算,却没个答案:“正月十八?”
少年人“嗯”了一声,道:“是个难得的吉日。”
张眉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