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便有降罪的圣旨到了宁家。
宴真看着接到手中的明黄圣旨,眼中俱是不可置信。
圣旨前半部分,还只是严饬——她本以为那些御史步步紧逼之下,皇上不得已,只有做做样子,至多禁一禁她的足而已……
可不料,竟是直接夺了她的县主之位!
从郡主到县主,再到如今被贬为庶民……
她如今竟是什么都不是了?
姑母呢?
姑母难道不曾在皇上面前替她说情吗?
见那传旨的太监转身离去,宴真蓦地将圣旨一扔,就要往外厅外奔去。
守在厅外的两名婆子,却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
宴真大怒,当即便要动手。
可那只手刚抬至半空中,便被一名婆子死死地攥住了手腕,任由她百般挣脱也无济于事。
“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宴真目呲欲裂,惊怒交加。
“不想活的怕是你吧。”
妇人的声音传来,并着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
一身茄紫色细绸褙子的宁夫人,带着两名丫鬟走了过来。
那名婆子这才松开宴真的手,转而向宁夫人行礼。
宴真蓦地看向她,质问道:“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命人束着我!”
“怎么,县主——不,现在应当改称呼了,姑娘是要出门吗?”宁夫人眼中噙着讽刺的笑意。
“我要进宫去见姑母,你们谁敢拦我!”
宁夫人笑出了声来。
“如今姑娘什么身份?未得贵妃召见,便是去了,也无人替你通传,只怕是连那宫门都进不去呢。”
宴真额角青筋跳起,正要张口,却又听对方说道:“再者,要我命人看好姑娘,不得姑娘再踏出府门一步的,本就是贵妃娘娘——”
宴真闻言神色大变。
“不可能!”
姑母怎么不可能不但不帮她,还要关着她?
“不可能?”宁夫人脸上笑意渐渐淡去,继而化为狠戾之色:“当初你陷害风儿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想过会有如此下场吗?”
她儿子明明是被冤枉的,如今却仍无法洗脱罪名——只因贵妃一句不可再添事非,不可再将宁家置于舆论之下,以免再遭外人胡乱揣测是见宴真保不住了,便推她出去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