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看向他。
却见少年人眼睛里覆着一层红血丝,脸色略显疲惫。
表哥该不是一整夜没睡吧?
张眉寿起身,朝着院中走去。
宋福琪连忙跟上——
开阔的视线及拂面而来的冷风,是他如今和表妹谈话的标配。
“表妹,我……我兴许是……”少年人到了开口之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遂委婉说道:“我觉着箐妹妹……甚好。”
“甚好?”
张眉寿认为这两个字可以有两种解释。
宋福琪便又补充道:“甚是……合我心意。”
张眉寿看着他问道:“表哥可当真想清楚了?”
迎着自家表妹如长辈一般严肃的神情,宋福琪满脸认真:“我既是说了,那便是想清楚了。”
他想了一整夜,足以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以前萦绕在心中的那些不解,仿佛一夕之间全部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知要如何说明,才能表达自己的笃定,是以便随口举了个例子:“若我面前此时有一盘烤鸭,我愿意和表妹一同分着吃——可若、可若换作箐妹妹的话,我愿瞧着她吃,也比自己吃来得欢喜。”
张眉寿听得一怔。
这例子果然也是朴实地很。
可……她这个局外人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要受到这样的对比伤害?
“可是表妹,我有些拿不定箐妹妹的想法。”宋福琪神情颇为忐忑。
他本不是这般没有自信之人,可这些时日来受到的冷遇摆在眼前,叫他心中着实没谱儿地很。
张眉寿自认将自家三妹的心思看透了十之八九。
也大致猜得到,三妹和二叔二婶他们如今与二表哥刻意保持距离的缘故。
二叔二婶都是脑袋极清明理智之人,当初她外祖父执意将二表哥留在京城,二叔那般聪明,未必不知道宋家的意思——
如此之下,察觉到了自家女儿的心思,自然要加倍避嫌。
可这些,张眉寿并不打算同宋福琪说起。
二叔二婶是何心意她并不清楚,便不可自作主张地替二房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