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娴看向她。
“……”张眉寿却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本是想问一问大姐——真正心悦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可想了想,却觉得此问委实不妥。
正经不正经且不谈了,还是别叫大姐再去细细回味了罢……
如此同揭人伤疤似乎也无区别了。
再者,她觉得,同为人,旁人遇上了便能分辨的感觉,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若是遇着了,岂会分不清?
况且,每人的脾性不同,心得约莫也会有偏差,万一不适用于她,岂不叫人愈发糊涂。
故而,还是别去问这等蠢乎乎的问题了。
待机缘真正到了,想来便能明白了。
能不能有这份机缘,且看天意吧。
此时,张眉娴看着她讲道:“同二妹说罢这些,我心中开阔了许多。”
虽然,她只是说一说,二妹只是听一听,并未给她太多建议。
甚至,二妹都不曾深问她,那位出家人是谁。
二妹不会好奇吗?
她认为也是会的。
可正是二妹这种不轻不重,关切却又懂得尊重她的态度,叫她觉得一切皆没有她想得那么艰难。
二妹似乎总能给她带来勇气。
是,如今她是遇着难事了,可人活在世,谁不会遇到难事?她身边能有这般体谅她的姐妹和祖母叔婶,已是旁人比不得的幸运了。
“二妹,多谢你今日听我说这些。”张眉娴又道。
“大姐若真要谢我,就好生吃药养病。”
张眉娴点着头,擦干眼泪,眼中浮现出愧疚的神情:“我会的——我这便去同祖母和婶婶请罪。”
见她站起了身,似要唤丫鬟进来,张眉寿也随之站起身,却是抬手拦住了她。
“不必了,此事还是不叫祖母和母亲知晓为好。”
张眉娴听得呆住。
“祖母与婶婶……竟不知此事么?”
她还以为,二妹是从祖母她们那里得知的。
“我还不曾告诉她们。”张眉寿看着她讲道:“大姐既是已经答应了我会好生养病,那便不说了。”
此时若是说了,大姐要如何解释不谈,可不管如何解释,不好糊弄的祖母与母亲必然都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