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只需将此事瞒死了便是。事隔多年,说不准那真正的‘煞星’已被捉住发落了。”三太太纪氏在一旁轻声说道:“总归该死的都死了,余下的,将嘴管住了便是。”
世人大多数都被那大国师的‘威名’给震慑过头了,眼下关起门来说的话,哪有那么容易传出去?
蹲在墙头借着树冠遮掩身形的清羽安静如鸡。
张老太太拿“你懂什么”的眼神看向三儿媳,却只能道:“立即将苗氏送回庄子上去!干干净净,再不要回来了——”
再不要回来了。
便是要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在庄子上的意思了。
今日已经死了个芸儿,大儿子又吐血请了郎中,柳氏还在等着处置,若贸然再将苗氏打死在家中,动作闹得太大,少不得要惹人议论。
寻常议论倒不怕,怕只怕苗氏方才所言为真,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今日她将苗氏处置干净,来日万一真的不幸被那大国师找到头上来,也好表明一下‘大义灭亲’的狗腿立场。
总归苗氏横竖都得死了,只是死得悄无声息些更为妥帖。
至于自家人的嘴能不能闭得牢牢地?
想来想去,竟也只能靠自觉了。
若不然,总也不能一碗毒药将在场的两个儿媳和孙女都毒死了不是?
张老太太无可奈何之际,只能又在心里骂了柳氏一遍又一遍。
归根结底,这些个破事全都是怀春怀出了毛病来的大儿媳妇给折腾出来的!
“妾身临走之前,想要再见池儿一面。”苗姨娘将头叩在地上哀求道。
“休想!”正怒火当头的张老太太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难道还要再多一个人知道那个能要人命的秘密吗?
还是说,苗氏再打算在儿子面前叫叫苦,临死前说一番她是如何被狠辣与无情的老太太给生生逼死的,再给她这个老太太添一个叫做庶长孙的仇人?
现在叫她痛痛快快地去死,已是便宜她了,若来日张家真的被她的过往牵连上,定还要让人掘尸、将其挫骨扬灰的!
忽然摊上这样的事,张老太太恨得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