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里,苏念把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魏紫听。
听得魏紫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晚风澹渊说“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她知道以他的性子,既然开了口,定会帮她讨回公道,武威郡主即便不死,一场牢狱之灾定然逃不掉了。
可谁能想到,这个公道是:诛了陆家九族,将陆家连根拔了!
初识风澹渊时,只觉得他为人乖戾,待她冷血——如今想来,她真是误解他了,那时他待她真算仁慈了。
他真狠起来,要的可不仅仅是一条命啊!但是——
这样的他,却让她觉得非常非常的男人!
对国家尽忠,对同袍仗义,对敌人狠厉,他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那日马车上,风澹渊说“她也不了解他”。
魏紫此刻才明了:她是真的不曾了解过他。
“魏三小姐,今日天气甚好,我推您出去透透气?”苏念在一边说。
“好啊,躺了这么几天,骨头都躺酸了。”魏紫笑道。
雨水已过,时至惊蛰,柳吐蕊,樱开花,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连吹来的风儿都没了多少寒意。
风一阵接着一阵,花瓣簌簌而落。
落英缤纷中,风澹渊一身玄衣,走向魏紫。
苏念替魏紫掖好裹着身子的毛毯,朝风澹渊行了个礼后,便识趣地退开了。
“世子。”魏紫朝风澹渊微微一笑。
看着瘦了一圈的苍白小脸,风澹渊止不住心疼。
太医院的侍从端了药来,一见风澹渊,跟猫见耗子似的,放下药就跑了。
魏紫脸上的笑顿时没了。
风澹渊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顿时明了:“药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