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蒙蒙亮之时,洞外的飘雪终于停了。
一直打坐的净尘突然睁开了眼,缓缓道:“阿布,我们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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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是在阿布的背上醒来的,当时他们正在赶路。
七生年幼又受了伤,路上颠簸,阿布怕她从马背上摔下去,于是就将七生背在身上。
用布将她和自己紧紧绑在一起,又将披风披在身后,将七生包裹起来,生怕她冻着。
七生趴在他身上,四周黑漆漆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那是瘦弱的脊背,不似爹爹那般宽厚结实,但同样温暖。
一路上七生都在假寐,老老实实的趴在少年的背上。
直到耳边传来久违的人声,周边渐渐热闹起来。
他们貌似进入了一个小镇,少年找了间旅馆,付了钱,上了楼。
进入客房后,阿布将披风解开,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软塌上。
“师傅,这都已经三日了,为什么这女娃娃还没醒来啊?”
阿布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娃娃,担忧的道。
“嗯~”
净尘摸了摸胡子,瞥了一眼女娃娃,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浮现道:“若今晚她再醒不来,我便只能为她施针了,只是……”
净尘解开厚重的披风,抖了抖上面的积雪继续道:“只是我有些年头未用过银针,穴位静脉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手生的很。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拿这女娃娃练练手也好,能否救得活便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七生额头黑线直飘,这算什么?
把她当成小白鼠么?
一想到自己今晚会变成银针刺猬,身上扎满密密麻麻,细细小小的银针,七生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假寐这种事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早晚是要露馅儿的。
这一路上他们师徒二人对她颇有照拂,尤其那少年一直背着她,小心翼翼的,倒不像是坏人。
于是,七生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师父,她醒了!”少年声音雀跃。
映入眼帘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眼眸明亮,笑起来的时候两颗深深的酒窝嵌入两颊,明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