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祺看完信后,脸色一惊,跪地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还请陛下莫要听信这贱妇所言。臣捉拿图拉为他疗伤,皆是为了让他招供,因地宫之事尚在查证,臣本想等他招认后再整理上报,却未想这贱妇竟以此断定臣窝藏罪犯。”
“臣十六岁便入东海服役,又怎会莫名其妙多出个女儿,这贱妇素来善妒,心狠手辣,但臣万万想不到她竟敢诬陷公主,侮辱皇家血脉,陷臣于不仁不义。有此妒妇实乃燕氏家门不幸,是臣管教不严,才让这恶妇如此胆大包天,目无国法,忤逆纲纪伦常,还请皇上降旨责罚。”
“欺君之罪,诬陷公主,企图混淆皇室血脉,该当何罪啊?”楚齐微微抬眉道。
“其罪当诛!诛九族!”燕祺道,神色冷凝。
宁青跌坐在地,神情恍惚的看了看燕祺,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皇上。
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们其实根本不在乎玉儿到底是谁,真相到底是什么对他们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她最终不过是个内宅妇人,无论她如何精心算计,算的始终是一家一室之得失。
他们算计的却是一国的皇权政治,朝堂利弊得失。
那玉儿公主,若是真的,便是太后的心头肉。
若是假的,也是燕祺的私生女。
楚齐刚登基,国基不稳,内忧外患,还指望着燕祺能够助他安内攘外,又怎会因一个私生女伤了他们君臣情分。
是她太傻,太天真了!
竟指望皇上能替她做主,将一切如实相告,没想不仅未伤及他们父女二人分毫,反倒意外将自己推向了地狱。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此妇,不仁不义不孝,臣请旨休妻!”
“如此甚好!”
宁青胸口窒息,吐了一口黑血,便倒地不起。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从侧门走了进来,在刘公公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刘公公浑身一激灵,立即到楚齐跟前说了些什么。
“玉儿,这事儿是舅父错怪你了,你且先回去照看太后,舅父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楚齐道。
七生拜退。
一路上小太监走的急,只说太后病的厉害,一直嚷嚷着要见玉儿公主,让她赶紧回去。
七生在后面跟着,走出周元殿后便故意拖慢了步伐,直到映桃从身后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