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琳失声道:“你喝你的酒,跑过来干什么,偷听吗?”
“瞧你说的,咱们勋贵的事,能叫偷听吗?”
程处嗣得意洋洋的举了举酒坛子:“这叫……阿弥说的那个,信息共享。”
说完,他灌了口酒,压低声音道:“这事俺也听到点风声。”
我靠!
苏大为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俩。
谋反这事要是闹得大家都知道了,那这事主也太难了吧。
还谋反个屁啊,抹干净脖子等死算了。
“好了好了,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那个……信息,共享。”
尉迟宝琳摸摸后脖颈:“但这事真的不能往外传,会掉脑袋的。”
“知道知道。”
程处嗣不以为意的道:“这不是自家兄弟嘛,跟别人我才不说咧,爹教过我,说话得看人看地方,眼睛得放亮点。”
苏大为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道:程咬金这人精,就教自己儿子这些,当真是家学渊源,家学渊源啊。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嘘~我知道,我说给你们听。”
程处嗣舔了舔唇,神秘的道:“房相死后,房家几兄弟一直不合,高阳公主又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想帮房遗爱从房遗直那里,把房相传的爵位给夺过来,太宗在时,高阳公主为此很是被训叱了几次。”
“这跟谋反有什么关系?”
“别吵,就快说到了。”程处嗣抹了把下巴上的酒水:“当今陛下登基后,高阳公主又闹了一两回,结果惹恼了一个人,就是房家老三,房遗则,他一直说房遗爱不地道,对不起大哥。”
“这家子怎么回事,亲兄弟关系搞成这样。”
“谁知道呢,要说房相生前那么精明一人,结果自己几个儿子关系……”
程处嗣有些得意的吹嘘道:“我们老程家就不同了,兄弟几人都相亲相爱。”
“说重点。”
苏大为真想把他怀里酒坛子抢过来,再扣他脑袋上。
好在程处嗣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这次听说是房遗则,向陛下告秘说房遗爱要反。”
这真特么简直了。
苏大为有些无语的看向尉迟宝琳,刚好看到这货也张大嘴巴,一脸被雷击中的呆愣模样。
这是兄弟间祸起萧墙,家门不幸啊。
要是房玄龄还在世,只怕得活活气死过去。
房遗则也是傻,别的事能说,谋反这种事能随便说吗,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搞不好会把自己也给扯进去。
“那到底……房遗爱有没有反?”尉迟宝琳砸巴着嘴,还没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