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激灵,扭头就看见府台老爷阮延起从衙门里走出来,瞌睡立刻就被吓跑了。
“老爷要出去办事?”
衙门无事,阮延哲总待在这里也闷,留下随从一人随时在这里待命,一有事可以回家去找他。
之前他开仓赈济保宁府震怒了圣上,好在就任期间他做了不少政绩,有眼睛的都看得见,因此将功折罪,才能继续留在平阳府任职。
想着开粮仓时的坚定不移,以及事发时的忐忑不安,不多时他就到了自家门前。
皮小六一群孩子还是喜欢围在西府门口玩,不管里面有人没人,他们始终像门神一样守在那儿,风雨无阻。
艳阳天或天气凉快的时候,他们就玩跳绳,下雨打雷,他们就搬个马扎找家店铺坐下,翻花绳拍手掌,等天黑了才离去。
皮小六最先看到了阮延起,朝他招手,“阮大人,阮道今天没跟我们一起玩。”
说完,又和伙伴撞拐子去。
阮延起拍了门,门房的立刻就开了门,见他这个时辰回家来也不惊讶。
“大公子二公子呢?”
门房道:“大公子陪着夫人出门买东西,这会子还没回来,二公子今日在书房读书写字。”
还说皮小六他们三请四请,二公子都坚定地说不去。
阮延起也不希望孩子读书读傻了,进了门直奔书房,隔了一段距离就听到里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除了有阮道的声音,另一个就是女儿阮妙晴了。
他本想直接进去,可又想知道两个打小一块长大的姐弟此刻会说些什么,悄悄走到窗边站定。
“……这是三姐走之前送我的,可赵子昂的字太灵秀飘逸,我学不来。”
原来阮道在为了练习书法发愁。
阮延起决定继续听下去,看看阮妙晴会说什么话。
“三姐又不只送了你赵子昂的字帖,前朝好几位大家的字帖她不一样送了一幅给你嘛,是你自个儿要挑赵子昂的来临摹。”
听他们的语气,三丫头送的字帖不像是一般的字帖,阮延起多想了一下。
会是真迹吗?
可三丫头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阮道?
“我是觉得三姐可能喜欢我习赵子昂的字,才先挑了这一幅……”
“你觉得,三姐的心思真那么好猜,当初你和我就不用在她面前露怯了。”阮妙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