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边逗枫哥儿,没敢收他的银铃铛,一边道“单先生正在来的路上,歇一刻,就可以上台了。”
是她来早了。
邻桌的茶客捧着一个瓷碗,吸溜吸溜,差点连汤匙带碗一起吃下肚。
枫哥儿看着,肚子没饿,眼睛先饿了,伸着手要过去看“吃,吃!”
风里飘来一阵淡淡的姜味,阮妙菱问道“茶楼也卖姜汁撞奶?”
小二笑道“卖,现今不管大小客店,就连街边摊贩都有卖姜汁撞奶的,不过各家的味道都不一样。”
“那有没有人来过你家,问姜汁撞奶的秘方,或是问人?”
店小二埋头想了想,“没有,我们家的都是跟酒楼学的,而且是学了皮毛,哪会有什么秘方。”
她便不再问了,和枫哥儿坐了一刻,单先生照旧出现在他的三尺台上,威风凛凛地拿着他那把大折扇,大开大合说古道今。
书说到一半,门外溜进来一个身影,见四处都坐满了人,只有一张桌子还留着一个空位,猫着腰走过来。
“这位姑娘,这个座儿可有人?”
枫哥儿虽然听不懂单先生咿咿呀呀地在说什么,看得却很入神,身边多了个人他也没注意,拍着手掌跟着台上一唱一和。
阮妙菱不是为了听书而来,身边一有人靠近,她就不再往台上看了。
“没人,你坐吧。”
金亭连连道谢,一边坐下一边招手喊店小二过来。
“金爷有一阵没来了啊。”店小二娴熟的给他添茶,两人似乎聊得来,就说了一阵儿。
等小二走了,金亭转头,就见邻座的姑娘正盯着自己。
难道他方才说话的声音太高,吵到她听书了?
“方才失礼,对不住姑娘了,这样……姑娘的茶水钱,我替姑娘出了。”
阮妙菱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那多谢金爷了。”
金亭心头一震,没由来的后背有些发凉。
今儿是怎么回事,他出门前明明看了黄历,是有大事可做的。
“姑娘不用喊得这么隆重,我叫金亭,直呼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