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顿时就心软了,瞪了地下的秦阶一眼,“连小孩子都心疼你,起来吧。”
“多谢父亲。”秦阶利落的站起身,没有入座。
枫哥儿看见小叔叔没再跪着了,顿时开心地拍巴掌,朝秦海的脸亲了几口。
秦海顿时哈哈大笑。
秦他们几个也跟着笑了,屋里一下就暖了起来,秦将明松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十弟。
“保宁府的事,现在你们挨个来说说,为什么夏天发生的事,都快入冬了我才知道?”
秦看枫哥儿在他怀里玩得高兴,知道今晚父亲是不会再生气了,大胆道:“爹这两年身子时好时坏,母亲为了给您治老毛病操碎了心,我们兄弟几个怕说了,把父亲气病了。”
“说得好像我现在听说了,就不会病倒了一样!”秦海嗤道,摆手让秦退回去坐着,“你啊,跟你儿子比差远了。”
秦也不觉得惭愧,嘻嘻笑着退下。
枫哥儿看见他在笑,虽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也跟着咯咯咯地笑。孩子的笑声最容易感染人,秦海听到周围全是轻快的笑,心情松快了不少。
秦将明坐在原位,道:“爹,不是我们不肯说,而是这件事谢敏也瞒着我们。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虽然归我们五军都督府管,却是李重山的人。”
“哦,难道五军都督府的消息从来都是从一个守备身上知道的?”秦海挑眉看了一圈自己眼前的十个儿子,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可转念又想,这十个孩子都是经得起雕琢的好材料,只是生不逢时,全都被他拘在家里,这样一想,心里忍不住叹气。
秦将明又道:“别的方面也有消息传来,可是咱们一向不都以守备府传来的消息为准吗?谢敏什么都没说,我们以为……”
“你们以为,什么都是你们以为,我这个老子是吃干饭的吗?”秦海还是忍不住吼了一声。
枫哥儿吓得捂住耳朵,这次连“爷”也不喊了。
秦海察觉到小家伙的害怕,顿时言语都软和了,“枫哥儿不怕,祖父是吓唬他们的。”把枫哥儿的小手撤下来,拈来一颗糖给他吃。
秦阶上前道:“父亲不必和哥哥们置气,其实最早收到消息的是我……锦衣卫的消息最是灵通。”他补充道。
“哦,合着你一个人把我们十个人耍得团团转啊?”秦海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自己这个小儿子了。
他总觉得秦阶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恨意,恨从小把他送到南疆去看杀人放火,看生离死别。
秦阶淡淡道:“我知道可我没说,都是皇上的意思。”
秦海一愣,因为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召见他了,反而是见秦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难道皇上是希望通过秦阶……
“那你说说,皇上这次把谢敏调去南疆,是什么用意?”
秦阶道:“没什么用意,他是五军都督府的人,正好南疆有点骚乱,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去盯着。”
秦钊忽然开口问道:“十弟,皇上是不是也给了你差事?”
他这一问,屋里的空气一下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