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凉意的身子一钻进被窝,睡得迷迷糊糊的阮妙菱半睁开眼,哝哝问道:“金亭在我这儿挂名,什么意思?”
还记着这个呢,徐元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哄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累了一天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送娘出城,睡了啊。”
身边的人儿鼻腔发出均匀的呼吸,徐元才放松了身子倒在枕上,长长呼了一气。
难得菱菱主动提出,他也情动,何尝不想趁势而为?
没有香巧有身子这一出,他都打算好了暂时不碰她。
菱菱怀了,他自然高兴。
可在外受累的是她。
没怀不要紧……但凡事最怕一个“万一”,连大夫都拿捏不准的头疼问题,他更没把握。
思来想去,只能暂且委屈谢敏一阵了。
……
天阴沉沉的铺天盖地,倒不似要下雨,风刮得很烈吹得大旗翻滚鼓鼓如雷,汉王耳朵听得快炸了,他身侧的齐王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
三军阵前,白胡子李重山立在宝贞公主右手边千叮万嘱:“鞑子的骑兵凶残野蛮,不能进攻时公主千万要慎用兵权!”
“李重山你净胡咧咧,兵权拿着就是要用的,莫非你希望公主打败仗?鞑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秦海在宝贞公主左边横眉竖眼,开口就替她抱不平。
然后笑脸说道:“下官没别的要求,五军都督府出来的兵都经过精挑细选,非普通小兵能比,还望公主用在刀刃上。”
“秦大人的兵是人,我李某人的就成了畜生吗?”
“欸李大人可不能冤枉秦某,我只说了五军都督府的都是精兵!”
齐王向斗嘴方向看去,一把年纪了不怕同僚们笑话,转头对汉王笑了笑:“十三弟,李大人年事已高,可还堪大用?”
他若没记错,李重山今年该有六十二了吧。
“五十步笑百步,五哥彼此彼此。”汉王斜了眼胡子还是浓黑的秦海。
五十有二的人怎么不见老呢!
“问儿姐姐,怎么不见香巧?”兔月搀着小姐,左右看了一圈小声问道,徐元正和宝贞公主说话,暂时顾不上女眷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