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别为了此事瞎编敷衍我。”承平王妃心砰砰的跳,表面装作很平静,丈夫也许是仗着她平日没机会见东方神医,才肆无忌惮的把他扯进来胡说。
承平王啧了一声,发妻的不信任让他较了真,翻过身跳过承平王妃裹成蚕蛹般的缎面被,单脚跳下床,趿鞋去桌上摸了一阵,捏着一本手掌大小的小册子回来。
“喏,东方神医给的,扉页还有署名!”
承平王妃想到册子上图文并茂的残忍小故事,虽然她知道以阮妙菱和李卿平的秉性,断然做不出看见生的是个怪胎,而把婴孩抛弃的事情来。
可细细一想,强硬的撮合两个孩子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行径,和那些弃孩丢婴的人有什么分别,便也释然了,不过心里总觉得可惜。
“舅母,叹气对身子不好,会折寿的。”阮妙菱伸出软软的手掌,覆上承平王妃两腮,轻轻往上细推,嘴巴像刚吃了糖霜,说话也甜甜的,“都说笑一笑十年少,舅母这样的美人若是愁眉不展,可就不好看,不年轻了。”
承平王妃已然恨不得买个笼子,把嘴甜可人的外甥女装起来,天天带在左右,搂着阮妙菱嘴里唤着“亲亲”“爱爱”。
“你是个有儿有女的,和我抢女儿算什么好汉。”宝贞公主佯装吃味,护崽一般灵巧的从承平王妃怀里把阮妙菱揽过来,“你要真喜欢妙菱,怎么不做她的干娘,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那点红封。”
“我怎么舍不得了?是姐姐舍不得女儿喊别人叫‘娘’罢了,还拿我做挡箭牌,姐姐若真舍得,我立马就去和王爷择选良辰吉日!”承平王妃大张旗鼓起身离坐。
润香挑了帘子进来,唇边噙笑,对承平王妃道了句喜,又满脸喜色对阮妙菱大加赞赏。
“小姐的妙计果真赶走了怀喜婆子,才刚走的时候,腿脚像筛糠似的站都站不稳,贴着墙根好生狼狈,每一个丫鬟敢去搀扶!”
阮妙菱从宝贞公主怀里出离,取过润香捧回来的四方白瓷瓶,里面的膏已经被挖去了大半,她合上瓶盖交到承平王妃手中。
“每个三五日,怀喜婆子的腿脚是好不了的,这期间舅母先找些轻一点的由头惩戒她,杀一儆百。等怀喜婆子方便了,再给她用一次,舅母想怎么处置她,府里其他人断不敢多一句嘴。”
承平王妃再三道谢,急急忙忙拢了瓷瓶,回房部署战略。
院里有几个丫鬟在晒被褥,承平王妃经过正好看见了,随口问了句:“好长的晾衣竿子,在哪里砍来的?”
阮妙菱心头一紧,怕丫鬟懵懂惹人生疑,不由自主要挪步出去,却被宝贞公主叫住了。
“青衫客在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