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便在书房里向礼部尚书提起替父亲请求辞官回乡的心愿。
李重山本坐在一旁安静吃茶,闻言问道:“你父亲的病并非好不了,将来你又是要入内阁辅佐皇上的,到时候多个亲近的人照应最好,怎么反倒提议让你父亲回乡养病?”
徐元道:“父亲自从闻得三叔噩耗,每夜都睡得不安稳,前些日子还与我说过有归农之意。不想就撞上生了大病,学生斗胆,才替父亲作出如此决定。恳求两位老师看在学生父亲卧病在床,病中恐不适应京城风水,放他回乡养病吧。
学生知道父亲旧日常得两位老师青睐,仕途才能平顺如此。等将来父亲病痊愈了,到那时两位老师如果还看重父亲的能力,再让他复原职也可。”
说罢,徐元拱手要给礼部尚书跪下。
礼部尚书忙上前拉住徐元,“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状元郎更不能如此,你一片孝心我们岂会不知。李大人,不如咱们就依了这孩子的意思?”
李重山笑道:“徐大人是您的下属,他的去留自然由您来定夺,我只管我兵部的事情,越俎代庖不合适。”
礼部尚书呵呵笑道:“我以为李大人管一管也无妨,徐掩素日与李大人关系甚密,我们礼部都猜想他是把你当尊长一般敬重呢。”
“说哪里的笑话。”李重山搁下茶杯,两指指向徐元道:“徐大人的公子与我家博章一边大,我可把徐大人当作兄弟,这尊长当不得,当不得!”
两个高官眉开眼笑呵呵笑了一阵,徐元因父亲卧病在床,脸色憔悴,也没有发笑的想法,便立在一旁不说话。
礼部尚书离去时,准了徐元的请求。
……
徐掩卧病在床期间,徐元在翰林院告了长假,一边和二叔徐业操持徐郴的后事,得空了还得回家照看徐掩,去看望阮妙菱一事便延迟了大半个月。
等到徐郴的丧事忙完,徐业说云南的生意耽搁不得,打算启程回去。
顾氏一直不好直接和徐业开口,原承望徐掩帮她,没成想他一病不起,计划跑了汤,顾氏就把心思转到徐元身上。
“图之啊,三婶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你爹先前答应了我,这可惜病了没能做。眼看着你三叔就要回云南了,这事搁置不得了!”
顾氏以为徐掩回去后把事情和徐元说过,故而放心大胆道。
徐元听顾氏提到徐业,已经猜到了是何事,面上装作不知,“三婶见谅,图之乃是晚辈,不好向二叔开口。且二叔固来以训导后辈为己任,我若去了,少不得三五个时辰要听二叔念叨……三婶您一向是菩萨心肠,断不会把侄儿往火坑里推不是?”
本来徐元推辞,顾氏心中就不喜,后又听他说了几句好听话,脸色稍有缓和。
“三婶爱你都来不及,只是有个要紧事,三婶找不到人商量,没了法子才找你帮忙……你爹兴许跟你提起过,你三叔在云南有座矿山,因是为官时偷偷经营的,如今你三叔去了,不再是官了。可是咱们家里又没有能做事的人,三婶看你二叔生意做得大,本事也厉害,想请他帮忙打理。”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