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蹭到门边,往碧纱橱看了眼,质问施仁义道:“你送信就送信,见我家小姐做什么,登徒浪子!”
“你就是曹二小姐身边的阿暖姑娘?”施仁义问道。
阿暖扬了扬下巴,这里有陈大人和管事在,她才不怕呢。“我就是阿暖!看你长得正正经经,做事怎么滑腻腻惹人生厌!”
施仁义也不理阿暖如何骂,高高兴兴把信拿出来,自言自语道:“是阿暖姑娘就好,你在,曹二小姐肯定就在这里,见到你也是一样的。”
他把信呈给管事,对着陈不候道:“方才是小民故意试探阿暖姑娘,无意冒犯曹二小姐,惹得首辅大人不悦,还请恕罪。”
陈不候将信将疑接了信,不急着拆开。施仁义此人看着并不是精于盘算之辈,背后多半有高人指点,“你受何人托付?”
施仁义道:“大人先看了信的内容,再听小民说也不迟。”
陈不候拆了,只看了前面几行字就怔住了。
他对自己的字迹再熟悉不过,曾经写过什么心中也都有数,这份账目是他当初任河南府巡按时悄悄记录的,后来新帝登极召他回京,账目便匆匆被藏在了府衙的后厨砖缝里。
过了这么多年,就在他以为账目兴许随着后厨的焰火消失殆尽的时候,账目却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施仁义不等他问,就道:“这封信是汝阳将军古仁差小民交给大人的,古将军说只要大人看了内容,就晓得怎么做。”
晓得?
陈不候认为他此刻并不晓得,之后也不再想见到施仁义,就让管事送他出府,顺便打听他在京城的住所。
“沁沁你出来,舅舅有事问你。”陈不候捏着账目,紧皱的眉头没有片刻舒展。
阿暖立即去把碧纱橱打开,虚扶着曹沁出来,心里头很不高兴方才被人戏耍了。
陈不候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最近妹妹陈氏和他相处时,总是有意无意提起沈岸的事情,原以为她这个做嫂嫂的在担心小姑子的女儿,没想到还另有玄机。
“舅舅莫要生气,母亲只是担心明鸢堂姐的安危,而您手中的账目是我亲手交给阮家三小姐的。”
曹沁说着,提了裙角就要跪下,陈不候见了急忙去阻拦。
女儿家的膝盖就像花的枝干,枝干若是折了,再美的花也不好看了。
陈不候心里虽然气曹沁母女俩故意欺瞒他,此时曹沁泪意懵懵地下跪,饶是有气也都散了。
“方才那人说信是由古仁送来的,根本没有提到阮家的三小姐……沁沁你可不要为了护着你母亲,撒谎欺骗舅舅!”
曹沁道:“阿暖也瞧见了,舅舅若不信,可以问她。且古将军从未见过我,为何会安排人到舅舅府上时一定要见到我呢?”
阿暖道:“大人想必没见过阮家三小姐,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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