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菱摁住小丸子的脑袋,小家伙滑到她腿上躺着,笑着对秦阶道:“不碍事的,动物皆有灵性,秦大哥你若再凶他,保不齐明儿它就跑了。”
她这么说了,秦阶不好再出言驱逐,贴心为她布菜,倒弄得阮妙菱觉得自己像没长手似的,无处安放。
往前爹爹和娘再宠自己,也绝不会惯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是以见到秦阶这番举动,觉得十分别扭,不过感觉也挺新奇。
“秦大哥你只管吃自己的,我自己能夹,何况问儿还在呢……”
说话时,阮妙菱回头去看问儿,却见问儿手里拿着公筷,一副无从下手的懵懂样子,反观秦家的几位婆子殷勤地满桌游走。
阮妙菱暗暗叹口气,想不到问儿有朝一日会到无用武之地,不再扭捏推辞,承了情,心下想着就这一次。
在城郊将就吃了午饭,此刻难免肚饿头晕,阮妙菱吃得比平日快了些,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秦阶虽也在吃,眼神却一直留意阮妙菱,见她像是口中缠绵急需解渴,一抬手,婆子意会,眼尖手脚勤快,立马就给她手边的茶杯续水。
每当阮妙菱眼神晃过哪一道菜,秦阶一个眼神示意,婆子手中的公筷飞也似地夹了菜,稳稳当当放到阮妙菱碗中。
一顿饭下来,阮妙菱觉得比从前吃的任何一顿都要轻松,但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一丢丢的不好意思被她小心地藏了起来,兴许很久没人陪她一起吃饭了,孤零零的,她很喜欢有人相陪的温馨。
婆子们陆续把碗碟撤下去,又呈上青盐化开的水供漱口用,一碟丁香果取一粒含在口中既能除去青盐留下的味道,亦能口吐芝兰。
小丸子被秦阶驱走,溜到院里的石灯上跳跃,不时拿尾巴去搔火苗,可惜没碰到,被玻璃阻隔住了。
“咱们到院里走走。”秦阶先起身,目光灼灼看着阮妙菱。
梦里她早早的就没了,一方面是因为毒,另一面或许因她不常走动,即便不中毒,也不能寿终正寝。
家中老人们时常念叨着养生之道,秦阶觉着也该让阮妙菱学学。听说她去年秋天还落了水,虽是好了,谁晓得肌骨有没有受到影响,往后若是生养孩子遇到难处该怎么办?
两人在院里绕着及阮妙菱肩头的灯柱慢慢走,秦阶问了些往昔她在平阳阮家的境况,阮妙菱知道他一片关心,只说还好,没受委屈,顺便讲了一两件与皮小六、陈馬一众孩子的趣事,把院里的婆子连同问儿逗得咯咯呵呵扶腰直笑,秦阶也笑了,很浅又很暖。
问儿发笑之际,瞧秦阶的眼神也愈发满意,方才秦阶在饭桌上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甜到心坎的同时为小姐感到高兴。
身后有两个婆子小声交耳道:“是好事啊,公子的病想是好了,老爷夫人定会合不拢嘴……”
秦大人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病?问儿浓密的眉顿时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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