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菱被两人的一番动作逗笑了,“你们不用紧张,我方才所说的皇叔祖根本听不到,也正是因为他听不见,我才这般想方设法。等着看吧,这场山火还要越演越烈,最后和这首童谣一起烧到京城。”
古仁吃了一惊,他隐约猜到了阮妙菱的心思。
小姐是想借山火案把这股西风吹到朝堂,以此震慑沉溺在温柔乡的皇上?
“这太大胆了!”
然而古仁咂摸着阮妙菱的意思,心里想的却是:太他娘的刺激了!
……
“公子您可回了,大人正找您呢。”
陆钺刚进府门,管事就迎上来一阵念叨,陆钺哼了哼,“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管事赶忙跟上陆钺,绕到书房时陆堇正好从里面出来,随后出来的还有东郭墨。
陆钺红着两眼,对陆堇气冲冲吼道:“陆大人你好狠的心!”
陆堇冷不防被亲儿子这么一叫,先是一愣随即怒发冲冠,“老子教你的礼数都喂狗了吗?爹也不叫了!”
“你配当我爹么!”陆钺此时完全不是人们所熟悉的乖巧神童,衣襟乱糟糟的耷拉在胸前,鞋子也跑丢了一只。
“你害了我娘还不够,如今连她留下玉镯也要丢弃,我也是我娘生的,你怎么不把我一并丢了图个干净?”
陆堇一头雾水,他丢什么了?“你个小崽子净胡说八道!”
管事温声劝陆钺:“公子您好好说,可不能和大人置气,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钺吸了吸鼻子,“府衙搜山发现了一个百宝囊,里面装着一只金镶玉镯,是我的。”他瞪着陆堇,除了他这位冷血无情什么都能舍弃的父亲会把他喜爱的东西都丢弃之外,想不到第二人。
东郭墨凑上去问陆堇:“大人真是您丢的?要丢也不能丢在六隐山啊,这不刚烧了把火么,这个证据对您很不利啊。”
“老子没丢!”陆堇喝道,看向陆钺质问道:“自己成日到外面玩耍,丢了东西竟然怪到你老子头上?”
“我没带出去,就放在枕下!”陆钺反驳。
“放在枕下它能长腿自己跑不成——”陆堇说着声音渐渐低了。
不是玉镯长了腿,而是有人长了三只手,伸到他府上偷东西来了!
他娘的活腻歪了,陆堇在心里骂了句,扯上东郭墨往外走。“陆钺你给老子乖乖待在家,老子把玉镯给你取回来。”
东郭墨被他扯得歪歪斜斜不住叫唤:“大人您慢点儿,不就是被人栽赃陷害嘛,这路子我熟的很……您有权有势还怕被人冤枉不成……”
日色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下,寒夜慢慢侵蚀一座又一座宅邸,灯笼发出火红明亮的光抵御着人身上的黑暗寒冷。
安逸自在的云公子似不觉寒冷,对着一桌子的佳肴大快朵颐,对面的徐亨可没他这么好的兴致。
丫鬟适时替云公子斟酒,徐夫人趁隙问道:“所以云公子的意思……密题和一万两黄金都不能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