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徐亨一嗤,继续道:“阮三小姐近日行好运,木桐你去打听打听这次她又得了多少银子。”
替徐亨捶腿捏脚的小厮木桐谄媚应是,朝一旁呆若木鸡的青桐抛去不屑,似是在说从今往后你的位置归我了。
他在大公子跟前根本没有位置啊,青桐垂头如是想。
……
又是难得一晴天,风里涌动着热流熏得人面发细汗,问儿翻出春衫罩在身上嘻嘻准备出门。
她身后的马车内装着一箱一万两黄金,小姐的意思是打算高价买断与徐府的婚约。真真是可喜可贺的大事,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庆祝。
古仁今日着一身灰色常服,料子极薄显然也怕热,问儿嘻嘻笑道:“古将军昨儿戏演的真好,奴婢都哭了呢。”
鬼灵精怪的丫鬟拐着弯笑他古仁岂会听不出,但他自认昨日的表演堪称一绝,便没有反驳哈哈拍着肚子笑:“那是你傻。”
古仁转身,阮妙菱一袭鹅黄半臂褙子迤逦而来,昨日净顾着抒一腔牢骚,倒忘了西府里也有个恼人的角色。
将军已故,公主不归家,只留他一人既当长辈又做属下,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小姐心中所想,满头青丝短短几日白了一片。
一想到今日之任务如此艰巨,古仁一抬眼似乎觉着自己离黄泉不远了,“小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不如等公主回来再商议。”
问儿道:“古将军你到底是心疼钱还是心疼小姐,徐家那根烂木头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样帮他?”
阮妙菱止住问儿:“仁叔是长辈。”
“就因他是小姐的长辈,奴婢才气不过!”问儿噘着嘴生闷气,实在不懂能用钱解决的事,啰嗦个什么劲儿。
一路无话,马车行至将军酒楼,门可罗雀。
“店家,来客人了!”店小二飞快擦抹桌椅板凳朝里间大喊,像是三五年没见到有活人来酒楼。
“就来就来……”罗大有快步走来掀起帘子就道:“几位久等——”
“问儿?”
罗大有惊的口能塞蛋,问儿身后站着一带幂篱的女子,身侧还有一黑脸壮汉,他脑筋转了转灵台清明。
“三小姐里边请,里边请……这位就是古大将军吧。”
他生来就爱这些动真刀真枪的武将,能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绝不是孬汉,值得钦佩。
阮妙菱打量着这家陈旧酒楼,酒具仍是十年前的款式,桌椅板凳虽然簇新却油得反光,上下两层装设古板毫无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