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知道,正室之位空了多年的白璋当年为了娶心上人过门,花费了大心思来替其更换身份,连他这个皇帝都是辗转查了数年才查明一切——面前之人,难道当真是白家四公子?
还有国师——
莫非当年确也知晓白家夫人原本的身份?
昭丰帝一时思绪颇多。
继晓将一切情绪收敛至眼底,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白家夫人是南瑜嫡亲姨母、乃上一代南家传承嫡女之事,他也是入京之后才察觉到的——毕竟当年南家选南瑜作为新一任传承嫡女之时,对外宣称上一任传承嫡女南娉之已经患病离世。
原是假死脱身,换了身份嫁去了京城。
而他当初选择对兵部侍郎白家下手,原因颇多,至于南娉之手中的占卜秘术,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他那师父,天门山寺前主持大师,行事总是叫人猜不透——而从不为人知的是,师父当年竟选择将一身占卜绝学尽数传于了南娉之一个俗家女子。
也就是说,南娉之的占卜之术,师从他师父七苦大师。
他想不通,也觊觎过。
但南娉之生性刚烈顽固,即便白家被治了罪,他最终也没能得到那些所谓占卜秘术。
“当初白家出事之时,国师已知家母将占卜之术传与了我,为了窃取此术,方才设法将我救下。”
在昭丰帝的注视之下,章拂往下说道:“……可他不曾料到,我母亲所创占卜之术,其中最为精妙的几则,皆须我母亲血脉后代之血为引,方能启用——因此这些年来,他以蛊毒之法将我困在身边,为他所用。”
继晓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他母亲所创?
为了坐实他这桩罪名,还真是什么大言不惭的话都敢说出口啊。
偏偏他也没办法直接反驳对方是在胡言乱语。
“白家之事,你信口污蔑且罢。可蛊毒之法,贫僧从未曾接触过,你这般危言耸听,不外乎是想挑起陛下对我的疑心罢了。”继晓脸色依旧平静自若。
昭丰帝则向章拂问道:“口说无凭,你所言可有证据?”
“继晓在将我交予锦衣卫之前,已经解了我身上的蛊,若谈证据的话——如今他门下但凡得重用的弟子,皆受蛊虫控制,陛下大可使人前去查验。”
继晓眼神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