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打得有些乱,起初她竟未能看出门道来!
所以这老头子根本是不会装会,存心坑她银子?!
张老太太强忍着要将拐杖砸过去的冲动,直忍到这场法事做完——毕竟银子已经给出去了,即便不灵她也要累一累这疯老头子……就当是看猴儿了!
“你这疯子做的是哪门子法事!”
院子里,张老太爷刚收了桃木剑,站在石阶上的张老太太便出声质问道。
老太爷斜睨她一眼,不耐烦地道:“你知道我是疯子,还找我做法事……既然你情我愿,我怎么做你怎么看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屁事!”
张老太太闻言气得眼前发黑。
就算坑人好歹也要有点诚意,这摆明了就是在骗人的姿态算怎么回事?
且还说她屁事多,单听这在骂人边缘试探的话,可见是飘得越发厉害了,不教训势必是不行了!
“将银子给我拿回来!”张老太太沉声向蒋妈妈吩咐道。
听得这致命一言,老太爷大为戒备,当即揣紧怀里的银子就要逃离此处,偏偏一名婆子经验深厚,已经关上了院门。
老太爷被堵在了院子里,却也不肯妥协,被一群婆子仆从追着四下逃窜,一时间松鹤堂内乱作一团。
前来请安的张眉寿与张眉箐,隔着院门听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进去打搅。
近日来,因春闱之事引起的热议,使得京中亦格外热闹。
如此之下,倒是鲜有人再去讨论先前蒋家之事。
然而,蒋令仪的禁足却迟迟未得解。
蒋太太刚喝罢治头痛的药,接过丫鬟递来的清茶漱了口之后,倚在榻上阖目养神。
她此前气急攻心,病了一场,这就这几日才开始下床走动。
倒也不是说病得下不了床,主要还是没脸见人,疲于应对了。
“太太。”
一名丫鬟走进内间,低声道:“大姑娘院子里使人传了话来——”
蒋太太眼皮都没动一下。
这逆女别的不说,表孝心倒是极在行,哪怕被禁了足,也要日日差人前来询问她的病况。
且听闻自禁足以来,每一日都在抄写经书,以借此替她祈福祛灾。
想到这些,蒋太太心底没有动容,只有冷漠与怒其不争。
样子做得再好有什么用,哪怕真有几分孝心,又有什么用?
将蒋家拖累至此且不提,单说一点,作为女儿家,不能得一门好亲事来帮衬娘家,那便等同是一颗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