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总归是别人的命定姻缘,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殿下方才所言,理应先将此事利弊理清了,从长计议,因时制宜。”张眉寿语气平静地讲道:“若局面允许,能早一日将这祸患除去,自然是好事。”
女孩子冷静理智,又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爽利。
章拂略有些意外。
旋即,又莫名庆幸。
祝又樘则温声道了句:“蓁蓁所言在理。”
章拂略有一丝迷惑。
如果他没有会错意的话,张姑娘不过是将方才太子殿下所言总结了一下吧?
原来,不仅有耽于美色的潜质,竟还有奉承未来太子妃的习惯么?
可很快,章拂就发现看似只是擅于总结的张姑娘,其实还是极有自己个人特色在的。
“法师可知继晓有何弱点?”张眉寿正色问道:“或者,可有办法取其须发与指尖血?”
章拂愕然了一瞬。
张姑娘这竟是直接打算下杀手,或给继晓下蛊吗?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最省事的方法。
但是——
“此人警惕性极高,且身手不凡,精通蛊术与催魂之法,身边又有暗中豢养的死士相护,要想取其性命并非易事。”章拂道:“至于指尖血与须发之物——许是因通晓蛊术之故,他亦向来谨慎,所剃去须发,皆要悉数焚之,且不允任何人经手。”
便是他也不例外。
若不然,他这些年来也不会毫无动作——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要取那妖僧性命,偏偏又得竭力压制杀机,以免杀意外露,为对方所察觉。
听得这些,张眉寿倒无太多意外。
继晓若缺了防备心,当年只怕便死在田氏手中了。
白家公子虽谨慎,却也不是畏手畏脚之人,若是有机会,应也不会等到今日。
但不意外归不意外,失望还是有的。
失望于不能将这妖僧趁早地弄死了干净——她平生最不愿意等的,便是叫该死之人多活在世上一日。
不求非要对方身败名裂,也不要求死的是否凄惨,只要死的快,就足够叫她解气心安。
可眼下条件不太允许。
那就唯有静下心来,另想对策。
见小姑娘目含思索之色,祝又樘眼底略有笑意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