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只不过留胡子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先征得芩娘的同意才好……
张峦这厢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的欢愉却已近要按捺不住。
“伯父提醒的是,一桐书院若能加以善用,必是一份助力。日后,还要劳烦伯父替晚辈多加留意些。”
太子殿下附和着,半点没提自己早有此意。
毕竟要给未来岳父大人多留些显露睿智的机会。
张峦轻咳一声,颔首道:“什么劳烦不劳烦,本是我该做的。”
往大了讲,是为了大靖朝的稳固,他身为臣子,自是没有推辞的道理。
而往小了说,都是为了女儿和女婿的小日子能过得顺心些……做长辈的理应要多上心些。
“不知伯父的第三个问题是——”
祝又樘转而问道。
张峦转头看了少年人一眼。
不错,不曾因为见胜券在握就想着投机取巧,能少答一个是一个,反而主动追问上了。
“第三个,实则不是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张峦的语气变得复杂起来:“而是一个请求,但求殿下能够应允。”
少年人正色以待:“伯父言重了。”
“殿下的诚意,我已尽数懂了,今日这允诺书,还请收回吧。”张峦没急着说出那个请求,而是将两封允诺书递还给了祝又樘。
这允诺书好固然也极好,他也很喜欢。
只是,总觉得在某方面和免死金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放在家里,似乎有些叫人不安。
祝又樘微微愣了愣,复才抬手接过。
“是晚辈思虑不周,还请伯父勿怪。”
这一点,确是他做的有欠妥当……
张峦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才往下说。
“微臣这个请求,许是唐突冒昧,但还是斗胆想请殿下准允——若来日,殿下与我那女儿,缘分尽了,未能走到最后,还请殿下告知微臣一声……好叫微臣知晓,将她带回家。”
少年人怔了怔:“伯父——”
张峦继续讲道:“微臣知道,和离断是没这个先例,也无意叫殿下为难……对外只道病故便可,换了身份送回来,我们到时举家走得远些便是了。”
蓁蓁与她母亲说过一句话——不管嫁到哪家,都是有风险在的。
嫁进皇家这条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好走,但从今日既安的态度上来看,至少是值得的。
他只求着,若实在不好走,女儿还能有一次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