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没放在心上,也不会迟迟不肯解了她的禁足。
因此,她语气还算诚恳地道:“臣妾是为太子之事而来……臣妾此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云嫔也道自己一时糊涂,爱妃该知她眼下是何处境。”昭丰帝语气平静。
“……”宁贵妃心神顿时紧绷起来,微一咬牙,朝着昭丰帝跪了下去。
“臣妾当真知错了,皇上要罚,臣妾受着就是。”
昭丰帝看向她,却是道:“这几日来,朕一直有一件事情想问一问爱妃——”
“爱妃吃下那掺有剧毒的点心时,可觉得害怕?”
宁贵妃微微一怔。
她不知道皇上为何要问她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
但还是不敢不答:“臣妾那时糊涂了,便也没顾上害怕,但后怕是有的……”
昭丰帝听罢,复杂地笑了一声。
“爱妃与朕记忆中的似乎大有不同了。这般怕,还敢去做,可不得了。”
她险些害了杬儿,他固然不悦。
栽赃太子,他亦是生气的。
可她为了不叫他疑心,不惜自己也服了毒——却是叫他深觉……无法可想。
无法可想,便意味着他之前一切的揣测与笃信,皆被推翻了。
她可以瞒他,但真正将他瞒住了,却是万万不该的。
宁贵妃不知该如何接话,跪在那里满心不安且焦躁。
她不知道皇上为何要不停地说这些无关轻重的话,而对真正重要的事情闭口不提。
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种令人猜不透的感觉,实在不妙。
“自今日起,爱妃便迁去福毓轩吧。”昭丰帝重新将书拿了起来,道:“那里清净些,爱妃年纪大了,也该好生休养了。”
一刹那,宁贵妃只觉得周身的血液皆凝固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那里的男人。
“……”
福毓轩是一所极偏僻的冷宫,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年来悄无声息死在那里的妃嫔,两只手怕都数不过来。
可皇上如今要她住进去!
云妃便是被降罪罚去冷宫,却也不至于是这般光景!
“皇上……是在同臣妾说笑吗?”宁贵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双目死死地盯在昭丰帝脸上。
“爱妃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