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那日在大永昌寺中,他和那名太监一前一后去了罗汉殿后,兴许便是那一日交付了毒药。
这也是她今日忽然想到此人身上的原因所在。
“姑娘可有证据没有?若有证据,咱们便去报官!”房掌柜压低了声音,道:“他如今可就在城中呢——”
张眉寿闻言,忙问:“莫不是近日房掌柜见过他?”
“他往我这铺子里来过两趟。”房掌柜说到这里,就觉得气不过。
说是来寻他叙旧,可就是来看他媳妇的,且又是送礼,又是请他夫妻去酒楼——摆明了就是在跟他炫耀。
他问对方如今以何谋生,对方只说是走货郎,天南地北的串,买些小玩意儿。
他原本还疑心,买什么小玩意儿竟这般赚钱,合着这小玩意儿竟是毒药?
想到他为了报复对方,狠狠在酒楼里点了许多酒菜的事情,房掌柜不由觉得良心难安。
拿人命换来的银子吃喝,可是要折寿的!
“房掌柜可知他在何处落脚?”张眉寿问道。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两番都是他来的铺子里。”
“那他可与你说过,何时会离京?”
“这个小人倒是问过他,他说不着急,有两个老主顾的生意要做——”
说到这里,房掌柜心底忽然泛起凉意来。
张眉寿起身道:“今日我与房掌柜所说的话,还请房掌柜暂且替我保密——若是房掌柜再见到他,有劳先拖住他,先别着急报官,立即差人去告知我。”
房掌柜下意识地点着头。
“好,姑娘放心。”
虽然不知道姑娘是否还有着其他目的在,但姑娘既是开了这个口,他照做就是。
这几年下来,他与姑娘也常打交道,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姑娘非是寻常闺阁女儿家可比的。
房掌柜亲自将人送出铺子。
张眉寿临走前,又低声嘱咐道:“此人或许会随身携带毒药,房掌柜还须处处小心为妙,万不可与之起正面冲突。”
房掌柜顿了顿。
原本他是打算将这话交待给姑娘的,正要开口呢,姑娘倒反过来交待他了。
遇到这么心思缜密的孩子,他此时除了点头,似乎只能说一句:“小人记下了,那姑娘慢走。”
张眉寿带着阿荔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