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显然于既安十分不利。
“这些话,可是刘大人他们说的?”张眉寿问道。
她格外留意此事,自然也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
张秋池点了头。
“刘大人几人有意明日一同进宫面圣,尽力为太子解围,父亲应当也会前去。”
数年相处下来,几位大人对太子殿下的品性皆是深信不疑的,自是不会拿什么别有居心去衡量此事。
只是……说是解太子眼下之困境,可几位大人似乎已经做好了舌战其他官员的打算。
并且暗下认真商议了一番,该从何处切入,又要如何以仁孝之道来破除阴谋之论——
为了提高胜算,还大致演练了一番,并让他家二叔在旁指出不足之处,加以改正。
因过分投入,连晚饭都不曾用多少,更是罕见的滴酒未沾。
故而,明日想来……必是一番恶战。
张秋池担忧之余,又莫名有些遗憾不能亲眼目睹那等盛况。
于是,将这些也同二妹说了一遍。
张眉寿听得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动容。
果然,许多事情哪怕较上一世有了改动,可冥冥之中还是相似的。
实则,大靖朝开国到今日,文臣与帝王之间颇有几分相互制衡之意。
但祝又樘在位期间,君与臣却是少见的和谐。甚至有极得用的重臣年迈抱病仍不肯致仕,一片赤诚相惜之心,于晚年宁肯背上贪荣之名,亦甘愿老死于江山社稷之上。
那时的大靖,称得上盛世二字。
在他驾崩之后,那些老臣们,哪怕对朝堂逐渐失望,却依旧能尽心辅佐新君——直到后来当真心灰意冷,无力转圜,不得不乞求辞官归去。
而今,他尚未及帝王之位,却依旧于无意之中,博得了许多大人的信任与尊重。
以诚德待人,则得人以诚相待。
“那皇上如今是何意?泰山祭祀,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张眉寿回过神来,向张秋池打听道。
祝又樘如今的处境,固然不妙,可正如他先前所言,此乃一时聒噪而已,事后自会平息。
眼下的关键在于,皇上的决定。
而这决定,又分为两处。
其一,便是泰山祭祀大典是否要取消。
“皇上之前倒是有取消祭祀之意,可许多大臣执意相劝,眼下尚未有结果。”张秋池说话间,细细打量了自己妹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