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对方同其族中乃至家中之人,来往都十分淡薄。当初入京读书,也是孑然一身。
“此时无意议亲,却未必日后无意。洁身自好,也是好事。”定国公笑着说道:“不过我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到底兮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父亲放心,儿子会替兮儿留意的。”
万氏如今也在替兮儿物色,只是他尚未看到各方面都满意的人选。
说到这里,定国公世子叹了口气。
兮儿尚且不急,真正令他发愁的是儿子的婚事。
偏偏他也做不出来打一顿,摁着头逼人强娶的事情来,于是只能这样日日耗着。
或许,他该劝一劝母亲。
……
次日,是昭丰帝十日一早朝的日子。
“诸位爱卿,可有事奏?”
昭丰帝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已然料到了头一个站出来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
“臣有要事,须奏明陛下!”都察院御史吴至清出列,声音铿锵有力。
“不知是何事?”昭丰帝叹气问。
很显然,他是在明知故问。
“臣昨日于城中一处酒馆内,亲眼目睹宴真县主仗势欺人,蓄意生事——且伤人未遂之下,不仅动手掌掴酒馆掌柜,更命府兵将酒馆团团围起!若非官兵与锦衣卫及时赶到,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吴御史语气愤慨之极。
“竟有此事?”昭丰帝皱了眉。
没办法,既然要装,自然得装到底。
“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有蓄意危言耸听,夸大事实之嫌,臣愿遭天打雷劈!”吴御史当场就要起誓。
昭丰帝忙将人稳住:“爱卿不必如此,朕自然信你……”
头发都掉光了,还这么大气性——
“臣已连夜将此事经过拟于奏折之上,还请皇上过目。”吴御史双手呈上奏折。
太监上前接过,呈给了昭丰帝。
昭丰帝看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声道:“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刘福嘴角抽了抽。
皇上,您演戏究竟能不能走点心,这奏折都拿反了……
吴御史显然也并不在意昭丰帝的敷衍,只继续道:“此番宴真县主不单言行暴戾,嚣张滋事,更大大扰乱了京中治安,致使人心不稳!实乃仁德尽失,毫无县主之仪!皇上若不严惩,只怕难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