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锦性子爽利洒脱,极像刘夫人,张眉寿同她也确是投缘。
“近来夜里有些凉寒,可得仔细着身子才是,如今该是无碍了吧?”刘清锦语气关切。
听张眉寿道“已然痊愈了”,她才又拉着人去书房里看画。
“这几日刚作好,劳张妹妹点评赐教一二。”刘清锦将画在书案上铺开。
她这些年来读书作画,本是因张秋池之故,揣着几分投其所好的隐秘心思,可数年下来,倒是真有几分沉迷在其中了。
张眉寿认真欣赏了一番面前这幅山水图,夸赞之余,又笑着说道:“刘姐姐若闲来无事,倒不如多出门去散一散心。感其形态,悟其灵性,下笔时便能更添神韵。”
“张妹妹说得是……”刘清锦点着头道:“父亲也道我作画过重技巧,而少了灵韵——万物皆有灵,我是该多出去看看。”
张眉寿笑了笑。
实则,作画尚是其次——
较上次相见,刘家姐姐似乎又清减了些。
有些事情,自是不好说破多提,便借着作画之道,来规劝两句。
刘清锦边将画卷起,边笑着问:“对了,后日里城南清平馆内有诗会,张妹妹可要一同去?”
张眉寿想着左右无事,便答应了下来。
这个诗会,恰巧前几日她听伯安哥才提起过,阿鹿也有意想去凑一凑热闹。
待到当日出门时,又多了一个张眉箐,张辅龄,以及宋福琪。
一行人来至清平馆中,刘清锦已然早早等在了那里。
此时人还不算多,伙计们便领着张眉寿等人上了二楼。
二楼设有雅座,张眉寿带着张眉箐和刘清锦坐在一处,王守仁几人则坐在邻桌。
随着诗会开始的时辰接近,馆中便渐渐热闹了起来。
阿荔立在张眉寿身侧,隔着围栏朝着楼下看去。
她家姑娘平日里不爱凑这些热闹,因此她此番也是头一回过来。
阿荔目光流转间,忽在楼下堂中瞧见了一道颇算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