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对方并不知太子真实身份,只当作寻常人来看待而已。
“姑母可知,太子为何会选中张家?”
听得此言,宁贵妃不耐烦地道:“不过是因张家同王华走得近些,一群孩子厮混在一起胡闹罢了!”
“宴真此前却不这样以为……姑母有所不知,张家虽看似只是寻常书香门第,可那在工部任职的张峦,却是交友甚广。不单是比邻多年的王华、苍斌,甚至是刘健等人,也都与之来往甚密。张峦不知太子身份,他们又岂会不知?”
宁贵妃眼神起伏着。
她即便身在后|宫,却也对这些名字并不陌生。
王华,状元出身,前不久刚被调去了礼部。
苍斌乃锦衣卫千户之一,如今甚得陆塬重用。
在朝中地位稳固的老臣刘健更不必提,她近来甚至隐隐听说当今户部尚书有告老还乡之意,候替人选中数刘健呼声最高。
“便是两年前那位状元谢迁,也是张家二老爷的得意学生。”
宴真说到此处,声音又低了些:“……更何况,京城这方寸之地,官宦之间你来我往,暗下少不了私交。仅仅是一个张峦,便能牵出这些大臣来,更不必提这几位大人身后的人脉——”
“够了!”
宁贵妃重声打断她的话,眼神变幻着坐回了榻中。
宴真便道:“兴许是宴真自以为是,胡思乱想了。”
宁贵妃闻得此言,暂时压下内心的不安,冷笑道:“说得再多,你也是瞒着本宫私自行事!”
“宴真确实有错,宴真只是见姑母近来为太多烦心事所扰,又觉此事不必多费力气,这才一时糊涂,擅自做了主……”
说着,将额头触在地上,愧责地道:“宴真当真不曾想到,会给姑母带来如此麻烦,更不必提是让姑母替宴真受罚——宴真这便前去求见陛下,同陛下说明实情,还姑母清白。”
见她当真要起身,宁贵妃冷冷出声。
“本宫准你起来了吗?”
“姑母……”
“此事放在本宫身上,不过抄抄佛经而已,可若换作了你去认罪,只怕除去县主之位都是轻的——老实在这跪着,别去给本宫丢人现眼了!”
况且,便是去了,皇上也未必肯信,恐怕还要以为是她逼着宴真去顶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