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朝与别朝不同,选妃时需要衡量的多是样貌和人品,而非是家世。
张峦笑叹了口气。
“母亲,哪里有您想得那般容易……”他道:“再者,儿子也并不希望蓁蓁去做什么妃嫔。”
宋氏在一旁也轻轻点头。
她只这一个女儿而已,唯愿她平安喜乐到老,而非是陷在那等此人不吐骨头的富贵深渊中。
张老太太却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问道:“若不做寻常妃嫔,而是一人之下呢?”
张峦和宋氏皆听得面色大变。
母亲指得莫非是……一国之母不成!
“母亲,您今日这是怎么了?”张峦坐直了身子,神情戒备。
平日里最是谨言慎行的母亲,今日为何突然这般大言不惭?
“可还记得你父亲当初所言?”张老太太语气依旧认真:“他可是说过,蓁蓁日后是有这个福分的。”
张峦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母亲。
“您如今,竟连父亲的话也信吗?”
他现在严重怀疑母亲被刺激到的是脑子。
“便是不全信,却也要信上一半了。”张老太太语气感慨地道:“当初太子自青云观人手中将你父亲救下,你父亲对着太子说的那番话,想来你们也该是有印象的——”
当时疯老头子当众向既安下跪,她气得险些昏厥。
可谁又能想到——在这个家里,唯一没有在太子面前失礼的,便是疯老头子了。
“母亲是说……父亲断言既安有扭转国运之力?”张峦亦将声音压得愈低,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当时父亲语出惊人,让他印象深刻。
如今想来,不免使人细思心惊……
难不成父亲这些年来,误打误撞地还真修成了什么惊人的本领来?
“再则,我原本瞧着蓁蓁也是个有大福气的孩子。”张老太太语气悠远地道:“更何况,这俩孩子显然缘分不浅。若天意果真在此,咱们便是想拦,只怕也拦不住。”
若是没有既安身份暴露这茬,她本也不会信老头子的话,可此中种种,实在过分巧合。
反正只是偷偷想一想而已,总归也不会被抓到大牢里去。
做人总要有点期盼,万一哪日成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