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从婧儿的年纪大小上猜出来的?亦或是,听莲姑她们扶人时唤了婧儿为‘表姑娘’?”
“确有可能。”张眉寿看着徐婉兮说道:“可我觉得,婧儿这般恐惧听到‘姑姑’二字,兴许另有缘由。”
她很清楚宴真。
当时她提出要抱一抱婧儿之时,那种语气和模样,根本是在刻意戏弄。
宴真自不会有兴致逗孩子玩。
而她那么做,倒像是十分清楚婧儿对她的恐惧——
“蓁蓁……”徐婉兮莫名有些不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张眉寿未有回答她,而是道:“我有句话想问一问莲姑。”
徐婉兮忙掀开车帘,唤了立在车旁的莲姑进来。
“今日婧儿大哭惊叫时,是在摔倒之前,还是之后?”张眉寿向莲姑问道。
莲姑听得愣了愣。
张眉寿道:“一时想不起来不必急着回答,仔细想一想。”
莲姑下意识地觉得是在之后。
这种下意识,是常识和习惯使然——毕竟若不是摔疼了,孩子又怎会大哭呢?
可她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却是答道:“大哭确是在摔倒之后,可……表姑娘在摔倒之前,便惊叫了一声。”
张眉寿点了头。
果然如此。
徐婉兮紧紧皱眉道:“也就是说,婧儿极有可能是因见到了宴真、或是听到了宴真的声音,才受惊摔倒的?”
可就如蓁蓁所说,戴幂篱的姑娘们多之又多,婧儿究竟在怕什么?
待莲姑退了出去之后,张眉寿适才直言说道:“……婧儿的脸,只怕同宴真脱不了干系。”
实则,去年婧儿刚受伤时,她便想到过宴真。
只是证据皆指向宁临风,加之彼时事情闹大到皇上面前,宁贵妃许是有舍小保大的心思,使了宁夫人前往定国公府赔罪——等同是招认了宁临风的罪行。
“……”徐婉兮听得脸色大变。
确然……
能让婧儿那般恐惧的,也只有那一件事情了!
可……宴真为何要那么做?
想到暗下听到的那些关于对方暴戾可怕的传闻,徐婉兮暗暗咬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