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忍无可忍时,促使他冷静下来的不是那根本不存在的兄妹情意,也不是他心中的道德底线,而是——大靖律。
“那她怕是要等到下辈子才能嫁出去了!”阿荔狠狠砸了砸桌子。
“故而,不如就不问了。”棉花语气洒脱:“当真没有那么紧要。”
人生苦短,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事情徒添烦恼。
阿荔却不甘心。
但她未再多说,只将想法压在了心底。
“那你方才为何不承认这胭脂是送我的?”她转而问起此事。
棉花一时未语。
先前他想买给她,只是遵从内心想买给她,而并未想太多。
直到那日,姑娘同他说起她的终身大事,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是不愿让她嫁给旁人的——这想法显然不该是为人师、甚至是好友之间该有的。
但他不能有。
也很快意识到,她待他,也是不同的。
当即,他便知道这胭脂必不能送了,若是送到她手中,必会加重她的心思——既是娶不成,自然还是别黏黏糊糊,让她心存幻想为好。
毕竟那不是人干的事。
可他很快发现……那二两银子的定金不给退!
为了不白白损失二两银子,他只有再付了五两,将东西买了回来。
买回来之后,灵魂深处却忽然有声音在拷问他——如此一来,好像损失得更多了?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留着自己用吧!
“怎么,你是不敢承认?”阿荔看一眼他的神情,压制着内心欣喜和紧张,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就说嘛,像她这样的好姑娘,但凡是还没瞎透的,就不可能能抵挡得住这致命的吸引力。
哼,怪不得一直不找媳妇……
想到这里,阿荔的身子更挺直了几分,一边偷偷去瞄棉花的表情。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总该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吧?
棉花垂下眼睛。
“我配不上你。”
他的声音很低,却也清晰地传到了阿荔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