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立即察觉到了异样。
阿鹿自生下起,睡眠便极浅,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因此身边的下人都是极尽谨慎——这一点,便是到现在都不曾怎么变过。
更别提是叫也叫不醒了。
于是,他顺着薛太太的话问出了城外相托之事。
据薛太太说,当时她让婆子接过阿鹿时,阿鹿便在闭着眼睛睡觉,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老太太折返,都不曾睁眼过。
薛太太的语气似在说着什么有趣之事,可他听完这些,便再也坐不住了。
这才赶回家中,同母亲询问此事——
此时,苍斌便将与薛太太之间的谈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苍老太太点着头,眼神不住地变幻着:“如此讲来,兴许当真是……当真是那道人作法时出了岔子。”
“母亲记起什么了?”
苍老太太却是摇头。
“虽记不清具体……可经你方才这么说,我却是想起来了阿鹿昏睡之事,自作法后,那孩子便睡得极沉——我彼时也觉得有些异样,可那高人说,此乃作法灵验之兆,孩子的心神安稳住,自然便睡下了。”
“再加之芸儿自那回来之后,确也不再起热了,阿鹿也无甚异样,我便也未有深想。”
苍老太太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脸,双手颤抖。
“如今想来,未必不是作法之时出了差池,招来了什么脏东西,坏了阿鹿的眼睛!”
“母亲……这些都是民间传言罢了,若差错真出在了那一日,想来还应另有因由。”苍斌思索着说道。
到底他不愿去信这些玄乎的东西。
“难道你忘了王家公子幼时经历?有些东西,怕是由不得我们不信。”苍老太太声音沉痛。
苍斌不由沉默了一瞬。
确然。
王家公子自幼不能发声,许多名医皆束手无策。
还有阿鹿幼时也是多病,改了女儿家打扮之后,身体也确实慢慢好了。
“那母亲可还记得那高人是哪个道观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