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丰帝刚走没多久,宫女便又来禀:“娘娘,殿下来了。”
“快让人进来。”
少年行入殿内,向云妃行礼。
“儿臣给母妃请安。”
云妃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起他的手臂,可伸到半空中,却又忽然收了回来。
她今日实在慌了神,竟险些忘了既安向来不喜旁人碰触。
“母妃可好些?”祝又樘看着她,语气中有着关切。
“无碍,明太医已经来过,药也已经喝下了。”云妃一语带过自身之事,也不提寺中惊险,只道:“今日,多亏你思虑周全……快坐下,母妃有话要交待于你。”
起初她也不知既安暗中派人保护于她。
祝又樘点头落座。
便听云妃低声叮嘱道:“方才你父皇来过了,问了我两句话,我什么都没提……母妃知道你向来心细,可还是要交待你一句——若你父皇问起,你万也不能多说什么……可记下了?”
祝又樘未多言,只点了点头。
对于母妃这样的嘱咐,他早已习以为常。
他曾试着安慰她,叫她不必过分恐惧,可她总认为他年幼无知,离不开她的‘庇护’。
他别无他法,只能尽量叫她安心一些。
“你便听母妃一句劝,日后别再去宫外走动了,可好?”云妃满脸担忧不安:“宫外着实太危险了些……”
少年人笑了笑,眼底神情格外温和。
“母妃,您看到的未必是全部。”
云妃皱了皱眉,还要再说,却听他问道:“母妃几乎未曾出过宫,不知为何会选中了去开元寺祈福?”
在宫人们眼中,大永昌寺,不是更好些?
云妃不知他为何会问这个,却还是下意识地答道:“是前两日,从瑜妃姐姐那里听来的,说是此庙极为灵验,我才想着出宫去试一试……”
瑜妃便是多年前被废去皇后之位,一直独居冷宫的孙氏。
祝又樘眼神微动。
云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谁知会遇上这样的麻烦。”
说着,忽而眉头紧皱,陡然弯身捂住了心口处,发出一声痛哼来。
“娘娘可是又犯病了?”宫女连忙上前搀扶。
娘娘这半月来,动辄便觉得心口绞痛,频繁时一日要犯上十余次,次次皆疼痛难忍。
可经太医诊看,却又诊不出什么来,开了治心绞痛的药来吃,偏也半点不顶用。
“快传太医——”祝又樘转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