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天色刚有放亮的迹象,便又跑了过去。
守夜的丫鬟愈发茫然了。
姑娘方才竟同她说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可这安请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而此时,刘健也已经转醒。
确切来说,是被刘夫人给晃醒的。
“酒可醒了?”刘夫人问。
刘大人拿手按了按疼痛的头,不满地道:“我这头疼着呢,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刘夫人一听这话,也皱了眉,侧过身道:“你自己揣着一肚子话,倒是睡得同猪一般——我这一夜,可翻来覆去地难熬着呢!你快同我说说,张家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话是这般问,可刘夫人心中已是大致有了答案——两家关系向来好得没话说,她家闺女出身好,又随了她的好样貌,这桩亲事十之八九能成。
况且,若是没成,她不信老爷还能有心情吃什么酒。
“我记不清了!”刘健叹气道:“你不知我去时是什么情形……在我前头,柳大人和房大人竟都早早过去了!”
刘夫人眼皮子一跳。
“他们莫非也是……”
柳大人家的闺女,向来是她的心腹大患来着,至于房家的姑娘,昨日女儿才同她提起过!
刘夫人点了头,随后又庆幸道:“好在这二人都大约摸清了对方来意,相互谦让着,也都没好意思开口。”
“那后来呢?你可说了?”
这老糊涂该不会一起跟着谦让来谦让去吧?
“自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我本想着,待这两位大人离去之后,再同张贤弟细说此事。可谁知在酒桌上,几杯酒下肚,这俩人一个拉着池儿的手不肯放,一个再三夸赞——我眼瞧着怕他们失了言,抢了先,只有岔开话题,不停敬酒了!”
说到这里,刘大人叹了口气:“后来将他们灌醉了,我也有些不大清醒了,隐约记着好像是同张贤弟说了的……可张贤弟具体是如何回话的,却是分毫印象也没有了。”
刘夫人听得也是叹气。
到底说是没说,对方又是如何回话的,竟是都记不清了。
她本要骂丈夫没用,可细想想,丈夫这也算是以身力挡两位劲敌了。
唯有道:“那今日就再去一趟,探一探张家的意思。”
虽是太着急了些,可眼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你觉得心急,那些对手们可不管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