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追到贡院去了的刘大人自己怎么不照照镜子?
张秋池此时确实虚弱疲累得厉害,只陪着几人说了会儿话,便歉然道:“那晚辈就先失陪了。”
恰巧此时傅大夫到了,张峦便命小厮将张秋池扶了回去。
当夜,张秋池便起了高热。
宋氏吩咐了小厮好生照料着,自己则在海棠居里同丈夫叹气。
“要我说,当初倒不如不让他去考……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儿,往后可有后悔的日子。”
且她估摸着,依着这情况来瞧,考的应当也不甚理想——池儿没提,丈夫和刘大人几个似乎也连问都没问。
“这是池儿的选择……且傅大夫说了,好生调养着,必不会有大碍。”
张峦说罢,恐妻子多想,移开了话题问道:“今日官府的判决,你可听闻了?”
宋氏点了点头。
“两个主犯,听说皆是秋后行斩刑。”
她指得自然是张眉妍及青梅。
张眉妍起初还想强辩张秋池“伤而未死”,澜鸢之死非是她的授意,是以她不应被处以斩首之刑——然有程然在,岂会让她钻这等空子。
大靖律中有制,但凡以毒、蛊术害人者,皆要在原罪之上罪加一等。
而其后张眉妍又有使人顶罪之举,此乃第二个罪加一等。
至于柳荀与文竹,除图谋顶罪之外,更犯下了包庇之罪,因此各被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
“听说邓誉的罪名还未有定论?”宋氏向丈夫问道。
张峦“嗯”了一声,道:“程大人办案缜密,想来还在细查他可有同谋之嫌。”
如今邓誉仍被羁押于牢中。
“那……邓常恩呢?”宋氏微微皱眉:“只听闻有御史在弹劾——”
官府那边似乎并无什么动静。
“程大人也有不得已之处。”张峦并未细说。
宋氏也只皱着眉。
程大人若要定邓常恩之过,想必要经皇上点头。而邓常恩身后乃是大国师。
今日他们前脚离开贡院,后脚就听闻大国师进宫面圣的消息,说不定就是与邓常恩之事有关。
张峦的思绪有些飘远。
在这件案子中,邓常恩确实并非同谋,且多半是被那蠢儿子给硬生生拖下水的——按理来说,邓常恩同这件案子并无太多直接的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