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誉缓缓看向她,只觉得身边之人陌生至极。
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
指得是,她即将要嫁他为妻之事吗?
这等满是市井利益之气的话,且她仿佛十分深谙此理的感觉,为何以往他从未在纯粹如她的身上看到过?
程然继而看向柳荀。
“昨日你离开张家庄子之后,为何会留宿清河镇?”
柳荀磕磕绊绊地答道:“回大人,小人只是赶路赶得累了,且见天色已晚,便中途歇一歇脚而已……”
程然冷笑了一声。
“中途?你家住洪明县,而洪明县在东,你便是歇脚,却也不该经过在南的清河县才是。”
“是……是小人贪嘴,想起了清河县上的一家羊肉汤饼店,这才绕了些路。”柳荀反应还算机敏,可再机敏,也抵不过心虚。
实则,他今早醒来一睁眼,就已经后悔了!
都说人在做决定之前,最好先睡上一觉,清一清脑子,他如今总算是信了!
他今早本打算逃跑,去外地躲一阵子,避过这阵风头,若到时一切进展顺利,再回来找侄女拿好处。
可他刚离开客栈不远,就被一名黑壮中年男人拦了下来。
他同对方单方面争执了两句,对方二话不说,竟就将他打晕了!
醒来时,自己和随从都被五花大绑着,丢在马车里,且被堵住了嘴。
那男人则坐在辕座上静静嗑瓜子儿,任由他如何在马车里挣扎制造动静,也不理会,可谓诡异之极!
后来,当官差赶到时,他还大松了口气,认为自己得救了,正要作揖拜谢时,就被官差们制住了……
那一刻,他便明白了。
只是……这败露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什么时候京衙的破案效率竟高到了这般可怕的地步?!
“那你昨夜为何悄悄使了随从,将家住清河镇的此女,带去客栈附近与你相见?”程然问道。
柳荀脸色大变。
这……这又是如何泄露的?!